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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這一路上衣食住行都是秦豐安排的妥妥噹噹，秦保山只需要跟著走就是。也不知道哪個瞬間，秦保山望著身邊比他還高出一個頭的兒子，突然驚覺秦豐長大了。

當初的小娃子，在他渾然不覺之間長的比他還要高大了，身軀硬朗的已經可以挑起家裡的重擔。秦保山看秦豐拿著證件跑來跑去的忙活，熱汗從他頭髮裡滾下來，流經並不怎麼青澀了的輪廓。

他的身上已經有了男子漢的氣息，秦保山也是在這一瞬間意識自己老了。他的骨頭開始變脆，身上的肉開始鬆弛，精力不在像從前豐沛。

秦保山坐在醫院長廊的椅子上，秦豐手裡拿著好幾張單子坐過去，認真的看了好一會兒。秦保山憂心想說什麼話，但是一輩子沒跟兒子很親近，不好意思說溫情的話。

只能幹巴巴的說，&ldo;你累不累？餓了嗎？&rdo;秦豐抬頭看了他一眼，精神還是放在手上。秦保山叫他看的心虛，&ldo;我說不來，你非要來，花那麼多錢，看出來個啥？&rdo;

一說起這個他就心疼，檢查這檢查那的，白花冤枉錢。秦豐抬起胳膊擦把臉，嗓音很低，&ldo;我媽就是拖死的，我當初要是有現在的能力，說啥我都會帶她來城裡看病。&rdo;

提起秦豐死去的母親，秦保山也有些不自在，他雙手攏在袖子裡，嘀咕，&ldo;農村人生個病哪個不是慢慢熬好的，都來城裡折騰，日子還過不過。&rdo;

秦豐道：&ldo;這些事你都別管，好好治病就成。我沒了媽，還不想年紀輕輕又沒了爹。&rdo;秦保山瞪眼，&ldo;怎？你沒了爹，那傅眉還能嫌棄你不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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