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許巢讓天下,市道爭半錢(第1/4 頁)
好訊息是周玘很猛,一頓削就把造反的錢璯打得身首異處,頭顱成了司馬睿的陳列品。
壞訊息是周玘實在太猛,要是心情一不美麗,按照這個套路給司馬睿來上一遍,他脖子上這顆腦袋不知道會出現在誰的案上。
就在司馬睿惆悵的時候,傳來了訊息揚州刺史劉陶死掉了。司馬睿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就讓自己人王敦填了這個坑。
王敦走馬上任,有些事情不是很明白,就來到了王導的府中。
都是自己兄弟,王敦也就沒有拐彎,開門見山的問道,
“茂弘,這個前廬江太守華譚是什麼人,他為什麼被劉陶關進壽陽監獄,又為什麼江南半數的官員為他求情,最後居然還是平東將軍周馥出面,把他從監獄裡撈出來。”
“華令思啊,那可是江南的當世伯樂,他的事情,你應該問伯仁。”王導將話題引向又來王導家裡喝酒的周顗。
周顗臉喝的紅撲撲的,聽到王導似乎是提到了自己,搖晃著身子又站起來,“誰?還有誰不服?站出來,我一個一個的喝服。”
旁邊的兄弟周嵩看著哥哥又一次在宴席上出醜,臉恨不得埋在案下,把哥哥周顗攙扶著重新入座,看看哥哥這個狀態,只怕也是回答不上來了。
周嵩嘆了口氣,自從渡江以來,他哥周顗十天能有九天是這樣的醉模樣,他哥手頭那些工作自然都推到了他這個弟弟身上來做了。
“那是個怪老頭,家父當年任揚州刺史的時候,舉他入仕,我們兄弟那時候還是童蒙學子,也聽了他不少的道理,他若是看中人才品行,哪怕是周訪這樣的寒門之士,也會不吝嗇舉薦,但若是沒有看中,哪怕是戴淵這樣的親朋晚輩,也嗤之以鼻。”
“華令思和戴若思還有親戚關係?”
“戴若思的弟弟戴邈戴望之,就是華譚的女婿,當年啊,戴父本來是為戴若思提親,這怪老頭,說什麼也看不上,硬是把女兒許配給了戴望之。”
“倒真是個怪人。”
“還有怪得哪,當時我就在他身旁,我就問他,兄弟之間差距難道就那麼大嗎?你稱讚戴邈,貶損戴淵,把戴淵說成不如戴邈才能到九牛一毛,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那確實是有些過分了。戴若思可是江南的名士。”
“怪老頭就說了,仲智,這看人首先要看品行,當年他戴若思可是連陸機兄弟的船都劫,只不過陸機兄弟以德報怨,反而舉薦了他。”
“戴若思還有這樣的故事,倒是有趣。”
“怪老頭又舉例了,說人的品行高下又豈止是九牛和一毛之間的差距,當年許由、巢父這樣的聖人,天下至尊之位放在面前都不動心,而如今的市道小人,能為了半文錢打破了腦袋?他戴若思可能才華橫溢,但其心不正,要做好官,首先得做個好人,他連好人都做不到,做什麼官。”
“唉,這老頭的脾氣,也太耿直了些,怕是沒少得罪人吧。仲智怕是辛苦了。”
“誰說不是哪?不怕處仲兄、茂弘兄笑話,我過江以來,就幹了兩件事,一件是給家兄酒後亂德道歉,一件就是給這個怪老頭賠禮。他們都喊我賠禮郎中。”
“按照仲智兄的名望和人緣,劉陶不應該不給這個面子啊?怎麼還會讓仲智求到平東將軍。”
“哎,說起來就頭疼,這兩個活爹啊,一天都不讓我省心,小麻煩不惹,就惹那些惹不起的人。這老頭子,陳敏叛亂的時候,顧榮一開始不是在陳敏帳下嗎?他咔咔咔寫了十幾篇檄文,給顧榮罵得都抬不起頭了,這樑子不就結下來了嗎?”周嵩愁得又賞了自己一杯酒,攤上這倆活爹,也不能怪周嵩拿燭臺砸他們。
“顧榮?那就不奇怪了,劉陶不就是他的應聲蟲嘛,也難怪茂弘沒法出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