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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嫗向來是疼孫子的,疼到無厘頭去。剛孫子鬧著哄不了,想要吃肉吃飯,那老嫗就從車廂尾部那一路向前走著,邊走邊看著兩邊人飯盒裡的飯。眼前這女娃娃長得白淨,眉目柔和,可見是個性子軟的,她碗裡的飯菜也是老嫗一路走過來見到最豐盛的。
她幾乎是眼前一亮就上前開口說了,這個方法以前坐火車的時候是屢試不爽。但凡是看起來性子軟的,老嫗只要上去說自家孫子哭得多麼慘,再好說歹說威脅上一番,對方總是會顧著面子給點飯菜的。
此時聽到許晚秀的回話,老嫗愣了會,下意識說道,「不是你一個女娃子吃那麼多做什麼?照你這個吃法,我看哪家人敢娶你?」
她在家裡也是這樣,兒子和孫子吃好的,媳婦和孫女能吃點東西不餓死就已經是大恩大德了。以後要嫁出去的臭丫頭哪能和獨苗苗孫子比,老嫗是個為了省口糧給乖孫子,連自己也能餓著的狠人。
「她吃多少飯菜就不勞您費心了,老太太您還是回去多看著孫子吧。這車裡柺子多,小心孫子不見了。」趙國強突然開口說話,直接冷著臉回懟回去。
他們剛剛上火車時,許晚秀為了方便出入坐的外面靠近通道的座位,趙國強則靠著車廂那頭坐,又剛剛好在視覺盲區。所以那老嫗才會以為許晚秀小姑娘獨自一個人,看起來好拿捏。
那老嫗見這坐裡頭的男人突然出聲,小姑娘又和他眉來眼去的,才知道兩人原來認識,還是處物件的關係,她面色一僵知道這回算是冒失了,又不甘落後強行找回顏面般嘀咕句,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還咒我家乖孫子,要是我家乖孫子出了什麼事你擔得起嗎?」說完也不等別人回應就扭頭往回走著,邊走邊罵。
許晚秀依稀聽見她那些不堪入耳的各種鄉間粗話,她搖搖頭只覺得好笑,側身問趙國強,「我看起來像是很好欺負?」
「這種人慣會拿捏你們這些年輕小姑娘,你又長得漂亮,可能是想著這麼多人看著,你也不好意思拒絕。」趙國強說著實在話。
許晚秀聽了越發覺得以前自己眼瞎,怎麼會覺得這男人是塊木頭呢?瞧他現在說話多會啊。
「看來以後出門在外,我不能常笑著,得繃著張臉,要不然別人老是看我好欺負,麻煩自己找上門來。」她開玩笑說著。
事實上不管在哪個年代什麼時候,只要在外頭,總是免不了碰上像今天這老嫗一樣的人,專業碰瓷一百年,還專挑軟柿子捏,許晚秀向來是敬而遠之的。
「總之出門在外小心些,這種明著來的紙老虎還不可怕,我剛說的火車上有柺子也是真的,偷東西偷錢都有,最怕遇上謀財害命的。」趙國強笑著交代的,神色卻是認真的。
火車上人來人往,出了事也不見得能夠找到人,也是會有人鋌而走險做這些不入流的事情的。每天都有人被順勢摸走東西或者錢,但很少有抓到人的。
那老嫗敢把她孫子放在後頭,如果不是有家人照顧著,那可真是不怕死的。
許晚秀和趙國強說過幾句後,他們也正好吃完飯了,簡單地把飯盒收拾好後,許晚秀就靠在趙國強的肩膀上睡覺。
下午三點左右,隨著火車到站,趙國強和許晚秀提著大包小包下車,臨走前聽到裡頭傳來那老嫗熟悉的聲音,卻是在怒吼大叫,
「哪個缺心眼的東西偷拿我的錢?快給我拿出來,別讓我找到你,要不然我把你拉到警局裡吃牢飯,以後都去做勞改去。」後頭還跟著一連串粗鄙的咒罵。
許晚秀怕汙了耳根子,和趙國強對視一眼都沒有對方此時此刻在想些什麼,兩人相繼加快了腳步離開火車站。
到底是在家屬樓裡生活久了,許晚秀一進屋就有種撲面而來的親切感,那種彷彿真正回到家的感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