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朕既承天受命,自當言出法隨(第1/3 頁)
人所在的位置不一樣,說話的力度也不一樣。
比如普通家庭,不愛錢,定個小目標的那幾位一樣,哪怕只是隨口一句話,也能被解讀出十八種花樣兒。
又比如路邊的乞丐,哪怕是朝天大喝三聲蒼天已死,也沒有人會認為他有能力搞出來什麼黃天當立的花樣兒。
又比如坐在龍椅上的趙桓,說話的力度就很不一般,尤其是上輩子當了幾十年皇帝所養成的威勢,使得趙桓說話的力度真是有如神仙放屁一般。
但是,趙宋計程車大夫們都特麼被慣壞了,或者說,這些人還沒有接受過蒙元四等人的毒打,更沒有接受過建奴文字獄的毒打,所以他們的膽子都很大,行事作風也都很浪。
所以他們敢懟皇帝,前有唐朝時的魏徵憋死了李二的鳥,後有本朝的寇準當眾扯壞了太宗皇帝的袖子,包拯噴了仁宗皇帝一臉唾沫星子,再往後還有東林君子們葬送了大明。
現在王禹就準備噴趙桓:“官家三思!古人殺賊,戰捷陳屍,必封土成丘以為京觀,既為炫耀武功,亦以京觀為藏屍之地。
如今官家已然大破金兵,即便不放歸降卒以示恩德,也不該再築京觀陳屍,豈不聞:上天有好生之德?”
趙桓眨了眨眼睛,一臉懵逼的瞧著這位慷慨激昂的王給事中。
放歸降卒?等他們回去了重整旗鼓再來打?
上天有好生之德?你特麼這是暗諷朕這個皇帝三觀不正順帶著五行缺德?
彼其娘之!
“上次,就是王愛卿勸朕說兩國交兵,不斬來使?”
趙桓忍不住揉了揉額頭,嘆了一聲道:“朕不是讓你回去好好讀書來著?你怎麼還在朝堂之上唁唁狂吠?”
絲毫沒有給王寓這位當朝禮部尚書、翰林學士、給事中兼邇英殿經筵侍講留面子的打算,趙桓直接嘲諷道:“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道理都還沒學明白,現在你又跳出來跟朕說什麼上天有好生之德?”
掃了一眼殿前司的侍衛,趙桓乾脆直接吩咐道:“來人,將王寓給朕叉將出去,命其好生閉門讀書思過,無詔不許出門。”
等到面如死灰的王寓被人叉出去之後,趙桓乾脆又將目光投向了白時中:“白相,你來給朕解釋一下,為什麼要給何灌陣圖?你,知兵否?”
反正都已經掀了桌子,而且完顏宗望退兵在即,趙桓也不再乎把桌子掀得更徹底一些——
當朝宰相白時中是趙吉祥的忠狗,萬事皆奉蔡京的意思行事,跟趙桓這個新皇根本就不是一條線上的,如果趙桓想要率兵親征,留下這麼個趙吉祥的心腹在汴京,豈不是禍患?
白時中頓時也有些傻眼,繼而把已經被叉出去的王寓給恨上了:你特麼好好的反對官家幹什麼?官家想築京觀就讓他築啊,汴京城現在不是正缺一座京觀來鎮壓風水麼!
眼珠子一轉,白時中便躬身道:“啟奏官家,臣確實不知兵,不過,臣也是為了城外受難的三萬餘百姓著想,一時情急之下才做出了糊塗事,臣知罪,認罰,望官家開恩!”
白時中乾脆利落的認慫,而且直接把鍋給背起來之後,趙桓反而不太好處理了——
難不成真把白時中撞死在紫宸殿的蟠龍柱上?
趙桓心裡倒是有這麼個想法,畢竟死一個白時中沒什麼,但是人家頂著替官家分憂的大義名份在那裡,這事兒還真就不太好直接撞死他。
“臣,李若冰,彈劾太宰白時中孱懦不才,非王輔之才,請官家明斷。”
就在趙桓犯難的時候,李若冰就直接把刀子遞到了趙桓的手裡:“宰相者,上佐天子,理陰陽,順四時,下遂萬物之宜,外鎮撫四夷諸侯,內親附百姓,使卿大夫各得任其職也。
朝廷平日以高爵厚祿蓄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