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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景行洗漱穿戴後,看了眼床邊的龍首虎牙槍,想起了剛剛裴懷玉說的話。他這輩子自認為親人緣單薄,父母在他年幼時便已過世,叔叔裴瓊常年在外,也照顧不到自己,其他遠些的親戚更是早就沒了聯絡。算下來,裴懷玉算是他最親的親人了。
既然自家堂弟說不帶槍,那就不帶吧。
裴景行這麼想著,走出屋外。可是他心頭像是被罩了一層黑紗,分量不重,卻給前景添了些陰霾。裴景行思索再三,終究還是返回屋中,去將龍首虎牙槍帶上。
裴懷玉早就在馬車邊上等著了,看到裴景行提著□□走來,苦著一張臉說道:「堂兄,你怎麼把這兇器帶來了,就不怕嚇壞姑娘們麼?」
裴景行答道:「我只是去踏青。」
「是是是。「裴懷玉不情不願地先上了馬車,找了一角坐下,擺出一副和龍首虎牙槍勢不兩立的態度。
裴景行也懶得理會這個行為偶爾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堂弟,進了馬車裡,乾脆坐在另外一角,將手中□□放到離裴懷玉遠的一邊。
今日春風徐徐,正是踏青的好日子。出城的人中也多了不少帶有標誌的馬車,顯然不少達官貴人的家眷也選在今天去踏青。
裴懷玉早早就約好了幾家人,這回是秦家做東道主,正巧他們家在郊外有一大片馬場,幾個小年輕一商議,乾脆就決定去那打馬球。
其實踏青也好,打馬球也好,都只是一個藉口而已。這些家眷平日裡不能隨意出門,比起盲婚啞嫁,不如借著踏青的名頭來相看,萬一成就一段好姻緣呢?
只是這件事對裴家兩兄弟而言卻是無關了。裴懷玉主要是因為他身份尊貴,裴瓊將軍和明琅郡主的兒子,哪是說嫁就能嫁的?明琅郡主不發話,誰也不敢隨意試探。而裴景行雖然也是名門子弟,又擔任金吾衛左右街使一職,但自從西域回來,太子閉宮不出,裴景行日漸孤僻,明眼人都知道他的前途算是毀了。
說白了,這兩兄弟就是前者拖著後者來湊熱鬧的。
裴懷玉一到了地,就歡脫開來。與幾個關係不錯的世家子弟打了招呼後,他就開始吹自家堂兄:「可別怪我沒提前說,今天誰跟我堂兄一隊,那就贏定了。」
「哦?」柳矢忠不服道,「裴街使厲害,我們幾個也不差啊!今天不如就由我來領一隊,向裴街使討教一二。」
他話音剛落,便有人接道:「早就聽聞裴街使武藝超群,不知這馬球是否也如同武藝一般傲視群雄。柳兄,我與你一隊,一塊兒向裴街使討教!」
裴景行在一旁聽著,本想開口拒絕,恰好這時又來了一群人,為首一人開口道:「裴街使,我跟你一隊。」
裴景行本不欲答應,裴懷玉適時開口道:「加我一個,今天就讓這柳家小子輸得心服口服。」
眼下氣氛正好,裴景行不願掃了裴懷玉的興,只好暫時忘記心中隱隱的不安感,將龍首虎牙槍放到一旁,與裴懷玉等人前去挑馬換裝。
裴景行今天是乘裴懷玉的馬車來的,好在馬球場的主人已在馬球場邊準備了十餘匹良駒,供春日前來遊玩的客人使用。
裴懷玉對馬的瞭解僅限於外觀和大概的血統,這會兒就要靠自己堂兄來幫他挑選一匹適合的小馬。
裴景行知道裴懷玉勝負欲不強,加上明琅郡主對裴懷玉溺愛有加,裴景行便特意去找性格溫和的駿馬。
他看中一匹,正要伸手去牽,不料途中一隻手搶先他一步,把韁繩握在了手中。
裴景行順著手臂望去,卻是一個生面孔。
「蘇小弟好眼光。」柳矢忠鼓著掌走過來,「裴街使也看上的馬,可見是千里挑一。不過凡事講究一個先來後到,既然是蘇小弟先到,裴街使,不如忍痛割愛吧?」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