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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國師停了下來,抬起左手在脖子上比了個手勢。
裴景行也意識到這件事潛在的威脅,嚴肅地點了點頭:「國師放心,我們如果有什麼線索,一定會告訴你的。」
國師勉強地笑了笑,只是蘇衍與裴景行都讀出他的忐忑與不自信。
他心中還有一層顧慮,免不了再三叮囑與他合作的兩個年輕人:「陛下十分寵愛太子殿下,如今太子殿下成了我師兄的庇護,橫行西京都不在話下。除非我們有確鑿的證據,否則這件事絕對不能讓第四人知曉。」
饒是蘇衍這般從未進過廟堂的人,也讀出了國師話語中的肅殺之意。
「國師放心。」
三人做了約定,悄悄分開。
回到府中,福伯已經命人備好飯菜。
只是裴景行與蘇衍在林子裡不小心發現了一個天大陰謀的一角,這會兒實在是沒有胃口,乾脆讓其他人退出院子,留下四個家丁把手院子的入口,只留下他們二人在屋子裡秘密商議。
裴景行倒了兩杯茶,將其中一杯推到蘇衍面前,問道:「你打算怎麼查?」
「如今他已經到太子身邊,我們根本接觸不到。」蘇衍搖搖頭,一時還想不出什麼頭緒來。
論捉妖,十個裴景行都不是蘇衍的對手;可一旦說到查案,那裴景行可比蘇衍有經驗多了。
「太子那邊有國師去查,不用我們擔心,」不過回府路上這一會兒的光景,裴景行已經有了點查案的方向,「我們的目光不應該放在皇宮裡。」
蘇衍眨了眨眼睛,好奇地看向裴景行:「那放在哪?」
「宮外,」裴景行勾起左手食指與中指,反手敲了敲桌子,「從頭開始查。」
蘇衍與裴景行心意相通,很快就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從上官雲那件事開始查起?」
「沒錯,」裴景行忍不住伸手在蘇衍的鼻樑上一刮,讚許道,「咱們的小蘇道長果然聰慧。」
蘇衍只覺得鼻樑癢癢的,伸手撓了幾下,這才繼續說道:「多虧你提醒了我。」
「三十年前,廢太子兵敗自殺,他的妻小被先帝下令盡數陪葬,萬道士身為廢太子身邊的能人,能活到現在,必定是過了一段東躲西藏的日子。」裴景行細細與蘇衍分析,「那時候我們都還沒出生,想要去追查萬道士那段經歷太難了。」
「而萬道士就是在上官雲那件案子裡顯露了行蹤,還現身與國師過招。」
那次也是蘇衍和裴景行頭一次與國師交手,還雙雙險些喪命。現在蘇衍一想起來,免不了一陣陣後怕。
裴景行敏銳地察覺到蘇衍心中的波動,便伸手在蘇衍後揹來回撫摸,安慰蘇衍。他繼續分析:「按照萬道士的個性,不可能是因為同情上官雲痛失愛妻而幫他。可如果說萬道士是為了錢財,案子瞭解之後,陛下下旨查抄上官雲一家,也未見有大宗金銀珠寶流動的記錄。而且萬道士當時在上官雲府上住著的院所十分樸素,甚至可以說是簡陋。顯然萬道士幫助上官雲,並不是為了金銀財寶。」
「那是想借上官雲和太子拉上關係?」蘇衍提出另一個可能性,「上官家在西京也是名門望族,說不定上官雲因為感激萬道士的恩情,就把他引薦給太子?」
「可能性太小了。」比起蘇衍,裴景行更瞭解西京裡各大家族之間的關係,以及他們與皇家的關係,「太子當時已經閉門不出東宮三年,上官雲雖然出身上官家,但他與太子卻並沒有什麼交情。至於和上官雲關係近的那些人,哪怕是太子衛西征前,與太子的接觸也不算多。你要知道,皇帝正值壯年,這時候大臣與儲君私下接觸,那可是犯了君王的大忌。就算他們有心引薦,陛下也絕對不會讓他們帶著一個來歷不明的陌生人去見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