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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看一會兒，不礙事的。」

大腦一直昏昏沉沉的，窗子一開清潤的風拂面，瞬間清醒的時間極少。

蔣靈玉看到玉一臉上影藏的憂色好笑的逗道：「若是我這次有事天下必定打亂，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這是常態，不必擔憂，也不必特意去做什麼事情，亂世到來人命如草芥，你只要保全自己就好。」

玉一果然不喜歡聽蔣靈玉說什麼她會有事的猜想，只要一提到這個話題，他隱忍的情緒便會有些繃不住。

他那原本沾染上暮氣的神色也因為情緒波動而變得鮮活起來。

不過蔣靈玉似乎話說得有些重了，這次玉一沒有像以往一樣對她有求必應的回答。

反而露出一雙哀怨的狐狸眼直勾勾的盯著她。

蔣靈玉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子說道：「怎麼了，生氣了？」

玉一故意轉過臉來不看蔣靈玉，直接說道：

「屬下是王爺的命令列事，可若是王爺不需要屬下殉葬，王爺去了以後就管不到屬下做什麼了？」

蔣靈玉環保住玉一的腰，願意或許是被蔣靈玉說的話給氣狠了，下意識的就想要推開，可是一看到蔣靈玉露出虛弱的那張臉，又心軟了起來，就這麼任由蔣靈玉抱著。

只是那張臉還是表露出些許怒色，就像是一隻被踩到尾巴的小狐狸一般。

蔣靈玉看著逗得差不多了，笑道：「那我現在還管得了你嗎？」

小狐狸似乎真的被氣狠了，居然木著個臉不說話。

蔣靈玉原本想要再說些什麼，居然看到玉一哭了，一滴黃豆般大小的眼淚直接滴落在蔣靈玉的手上。

蔣靈玉有些慌亂的喊道：「玉一？」

玉一轉身緊緊的抱住蔣靈玉，低喃道：

「……對不起。」

玉一從小就被當做影衛□□，整個人就像是被捆上枷鎖的刀鋒。

他這輩子唯一真心所求的不過就是能呆在王爺身邊，可是轉眼間便有可能是分離。

他每日看到王爺身體的變化都擔驚受怕，深怕一個不注意王爺就有一個意外。

他又答應了王爺短時間內不能隨著王爺去了，那種迷茫、焦躁、擔憂各種情緒混雜在一起，把原本就不善於處理情緒的他放在油鍋裡面不停的反覆煎熬。

他知道他應該堅強的，他知道他應該更好的照顧王爺的。

可是…可是一直善於掩藏情緒的他，這次再也做不到風平浪靜。

原來早就在不知不覺間他已經被王爺寵環了。

玉一骨氣這輩子最大的勇氣看著蔣靈玉說道：「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好起來。」

可不可以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蔣靈玉是死過一次的人，她早就明白一件事情，這世間的事情萬般強求不得，咫尺之間或許轉眼就是天涯，所以她沒做一件事情萬萬就先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所以她會把更多的精力來把事情安排得妥帖，然後……就儘量的對抗病魔。

在她的心目當中，若是能對抗成功固然是最好的，若是不能成功也沒什麼，左右所有的事情都已經交代清楚來，就算真的要離去也能……無牽無掛了。

只是當她看到玉一眼裡的淚水時，心裡某個隱秘的柔軟之處就這麼突然被擊中……

原本嘴裡要說出口讓對方放鬆心情的話一時之間怎麼都說不出口了。

不管是不是天意想要她就此寂滅，此時的她都想要去爭一爭。

蔣靈玉吻上了玉一濕潤的眼角說道：

「好」

玉一先是不可置信，然後是驚喜，最後是渾身顫抖但是仍舊緊緊的保證蔣靈玉，像個擔驚受怕的迷路小孩終於找到了家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