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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著無數貪婪渴求的目光，以至於他幾乎遺忘了，一個人獲得滿足時會流露出怎樣的眼神。

他不明白為什麼李驚瀅的眼中會有這樣的光芒，這片江山未來的命脈之中將不會有他的足跡，為什麼他還能這樣的微笑？並沒有給予他過多的權力和財富，為什麼他滿眸的無欲無求？他滿足了？一個快被群臣遺忘的皇子、一個不會在歷史的長河中留名的小小王爺，他便知足了？

怎麼可能？為什麼？

李擎煊思忖了一下，試探的問了一句：&ot;你有了心上人？&ot;

李驚瀅怔了怔，微微出神後，便是深邃的一笑，代替了回答。

&ot;果然&ot;李擎煊無奈地搖了搖頭：&ot;這天下，能令一個有著鴻圖大志未能施展的男子為之折腰的，除了更高的權勢，只怕便是女人了。&ot;

李驚瀅笑而不語，出乎他自己的意料，在被父皇洞悉了蛛絲馬跡後，他並沒有過多的驚恐或掩飾，而是平淡、冷靜的預設了下來。他甚至沒有細想若父皇追問下去，他要怎樣回答那個令他折腰的&039;女人&039;是誰。

就這樣本能的將陷入愛河的甜蜜掛在了臉上，無聲的回答了他的父親。

&ot;朕該不該說這個女子來得不是時候呢&ot;

李擎煊意味難明地輕嘆一口氣，在看到李驚瀅的身子隨著他的話而明顯一僵後，李擎煊的笑容變得有些疲倦：&ot;你聽到這句話的第一個反應竟是如此緊張難道你覺得朕會為了讓你就範而殺了你心愛之人？&ot;

李驚瀅垂下頭，沒有回答，相應的，等於沒有否認。

李擎煊這一次是真的被刺痛了

曾經膩在他身邊任性胡為的末子，現在卻會為了他一句無心的話而繃緊了身子，甚至會聯想到最壞的可能而自己，又是從何時起不再將他視為心中的珍寶，而是下意識的派人監視他的一舉一動，時刻做好了被他反噬的準備？

好像，就是從自己震驚於他多年的心機，懷疑他有意陷害驚漩之後，便本能的防範起了他而他，則是在懵懂中被利用剷除驚海後，便開始不斷的疏遠

到底是誰先負誰？

就算他依然是那個天真無邪的皇兒，自己就真的不會利用他來逼另一個兒子露出破綻嗎？會因為對他一如即往的憐愛，便在李驚海發難前提醒他多加留意嗎？

未必吧

真的再也回不去心無芥蒂的父子之情了

&ot;罷了，你退下吧。&ot;

李擎煊乏力的坐到龍椅上，神情更加疲倦了幾分：&ot;若你真的喜歡她，朕隨時可以賜婚。&ot;

李驚瀅緊咬下唇，暗暗告誡自己絕不能心軟，絕不能猶豫。不能因為父皇蒼老憔悴的聲音就軟下了心，只要一點頭，接下來便會是洶湧的驚濤駭浪，足以把自己吞噬。

我的掌心之中，有著我與八皇兄這場泡影般的美夢，我要用全部的精力去拼命保護維持，才能延緩破碎的那一刻。所以，我真的再無暇分擔其它

對不起父皇你的九皇兒只是一個懦夫罷了

&ot;兒臣告退。&ot;

深深的向御座上的王者一磕頭，彷彿要用這一叩首還盡父子之間的所有恩情，帶著濃濃的歉疚，久久不起。

第二十章

當李驚瀅回到瀅王府時，已是亥時，李驚漩已經入睡了。

李驚瀅在福海的伺候下換了衣服，喝了一碗參湯，便躺在太師椅中，讓一名小廝為他捏腿。

&ot;八皇兄今天沒事吧？&ot;李驚瀅問道。

福海給燭臺罩上燈籠，笑著說道：&ot;王爺您走了多久，八殿下就無聊了多久。可憐花園內的花花糙糙被他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