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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死人一樣的女孩終於有了點反應,她仰起臉,面上的表情前所未有的生動。梁諭甚至在她臉上看到了複雜,她竟然懂這麼多情緒。
「……您答應要作我哥哥。」
是了,梁諭想起來。他說:他死了,齊優兒,我作妳哥哥。
「妳真的把我當成妳哥哥過?」
話才出口他立刻知道錯了。可覆水難收,挨在身邊的女孩退後幾吋,緩緩地拉開了嘴角。
「也對。哥哥的話,絕對不會把自己打扮成這副樣子。」
這副樣子。梁諭心上有什麼狠狠一刺。
「愚鳩對妳也沒什麼不好,至少他不像其他弟兄,他們看不起妳。就算這樣,妳是還打算殺掉他?」
他把話題不動聲色地轉回去,包在跟鞋中的腳趾不自覺地彎曲。眼前的女孩又靜了片刻,語調苦澀地承認:
「是。您要阻止我嗎?」
「不然呢。」
梁諭領略到她語氣中的挑釁,可並不覺得光火。他略微抬了抬頭,讓包廂裡的燈光把自己照得頭暈目眩,接著他才能笑,繼續保持著他的高貴與殘忍。
「我原本還想斃掉妳。但妳猜怎麼?我忽然改變主意了。我給妳兩個選擇,把我在這裡做掉、然後死。或者我們一起走出去,以後妳也別再想靠近梁家門半步。」
我給妳一筆錢,當作妳哥哥賣掉性命的報酬。之後我們兩不相欠,妳說怎麼樣?別做出那種表情,妳以為我猜不到──
「就是因為梁家門從沒真正接受過妳,妳至今才會再想著報復。妳賣親求榮,賣了個賤價,妳就是覺得劃不來。」
「你說什麼……」
優兒的語氣開始發抖,她豁然起身,可高出梁諭半截的角度沒能帶給她安全感。梁諭喝乾了一杯水,開始把玩輕巧的杯身,他說話不輕不重,可要聽者歇斯底里。
「我有說錯嗎?妳就是靠妳哥哥,才有的今天,可惜妳不知足。」
「梁諭!」
優兒怒吼著他的名字,像失控的火車,襯得月臺上倚著行李箱的美人更加平靜。
「選吧,優兒。」
「把我當傻瓜嗎!」
梁諭不經意地瞄見她的手,握拳握到指節都泛白,卻沒有動手。就這麼,他已經知道她的答案了,說得過分,可是一個字都沒錯。
「是啊。就問妳當不當?」
優兒一張小臉脹得通紅,盯著梁諭,齒間恨恨地迸出兩個字:
「賤人!」
第15章 章之十五 原罪
章之十五 原罪
1。
愚鳩望著自己的手、又看向狙擊鏡,反覆來回。注意力始終留在遠處的梁諭身上,可他的心像尾由深海來到陸地的魚,在體內的壓力失控後,又被人冷凍於前夜。
他似乎身處在保冰箱中,狹窄、無溫的空間使他的呼吸變得不像自己。他感覺梁諭還躺在他身邊,孱弱的身子遭逢痛擊而不停低喘撲騰著。他想摟緊他,讓他的身體回溫,可一回神卻發現自己的雙手把梁諭往冰渣裡猛壓,那人臉上不經掩飾的痛楚與快感使他難以停手。
他有罪。
次日清醒後他不怪少爺用那麼疏離的方式叫他滾──好像連沖他吼叫都懶。他不期望梁諭有把他哭嗆著說的那些話聽進耳裡。只是怎麼也不能原諒,他從頭錯到尾,先自以為是地攻擊了孟尹、再來連他該守護的物件都沒放過。
梁諭周圍不能沒有保護者──這是愚鳩現在唯一能說服自己,他該留在那人身畔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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