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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1792年紐芬蘭最高法院的建立,紐芬蘭司法制度臻於完善。
約翰·裡弗斯成為最高法院的首席法官(他被普勞斯認為是〃最令人讚賞的人選〃…法官,不要評判法官喲,免遭法辦)。
可不幸的是,他的公正性遭到質疑,因為1793年他出版了第一部早期殖民地的史書,在其中他提出英格蘭剝削紐芬蘭已達300年的論點。
我們不應當期待裡弗斯首席法官也寫一部跟這本歷史書具有同樣權威的史書,因為他沒有不可悉數的檔案文獻,而對這些檔案文獻的細讀成了我們這20年來樂不可支的任務,抑或說他沒有其他有關紐芬蘭歷史的書籍作為繼承,而從這些書籍的失誤中我們又學到了很多,但儘管如此,儘管我們不希望去誹謗這位被人稱作紐芬蘭的希羅多德的學者,然而,如果說我們這部史書在某一方面缺少權威性的話,那就是因為我們沒有指出約翰·裡弗斯是個脾氣暴躁的怪人,沒有指出他之所以寫這部紐芬蘭通史,僅僅是因為想要報復來自英國西南部的某些商人,他說:〃這些人貪婪成性,要是我允許,他們會在我的法庭裡糾纏不休,爭辯說紐芬蘭人沒有權力呼吸他們的空氣。〃閱讀裡弗斯的後繼者如昂斯帕什、哈維、佩德雷、普勞斯等等的作品,我們除了發現他們在自己的史書中像對待真理一樣重複裡弗斯那可惡的謊言之外,還會有別的什麼?儘管我們相信人類歷史否定了他的論點,這令世界各地受過教育的人心滿意足,但我們沒法消除他所帶來的危害,這一事實常常使我們夜不安寢,也使我們的性情暴躁、易怒,因此許多人把這個又作為不再與我們說話的理由。
這便是歷史學家的辛勞之處:因為前輩死了,他只好滿足於徹夜不眠地躺在床上,編制出各式各樣的美夢,幻想自己在辯論中把前輩們羞辱得無地自容,只好答應燒燬各自所有現存的史書。
在閱讀裡弗斯的史書時,我們就是被這樣的幻想所驅使,以至於居然在地板上輕輕地踏起腳來,這個可使不得喲,因為樓下已經有怨言了,我們可經不起再被逐出出租房,租得起的房子已經所剩無幾了,在過去的20年裡,為使這本書的寫作成為可能,我放棄了工作,沒了收入。
我們的這部歷史書將會暢銷,把在寫作時損失的收入十倍地補償回來,這想法如今似乎並沒有多少安慰。
。 想看書來
徒步跋涉(1)
我想說服自己,說我已經準備回家了。
還告訴自己,只有離開過,才能懂得如何在這裡生活。
我不明白自己是否真到了受縛的極限。
時至今日,我才知道自己曾揹負如此的束縛。
像父親一樣,我回家並非出於本意,我也是被過去的歷史強拉回來的。
在痛苦的一刻,我真想知道,那樣子離開紐約是不是個無可救藥的錯。
現在,無論如何我也不能再回到那裡了。
車駛近巴斯克港時,出了點兒怪事兒。
昨天晚上,這兒有暴風雨。
現在,天雖然在放晴,東風也沒有肆虐,雲卻還向西邊湧著。
因為下過雨,海岬上的岩石溼漉漉的。
有那麼轉瞬即逝的一刻,我突然覺得,這兒並沒有過我,我離開時如此,離開後亦如此。
這兒不會因我的過往與思緒而增色。
此地恰如旅途中的城鎮,陌生而真切,卻與我相隔。
那樣的城鎮素未謀面,卻可使人隱約憶起別樣的生活。
我嗓子眼陡然一緊,想嚥下這毫無緣由的悲傷,卻無能為力。
新大陸如霧般散去,我眼前所看到的,是其下失落已久的古老土地。
我不知自己恍惚了多久,或許幾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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