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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鶴拱手，沉聲笑道：&ldo;老夫徒弟和女兒不爭氣，得小友教導一番，感激不盡了。&rdo;

他將羞辱當成教導，當真好氣量。

歐陽依人不可置通道：&ldo;爹！&rdo;

總算俞青軒認清了形勢，一把按住師妹肩頭，雖面色難看，卻也還是抱拳低頭了。

門童這才重新抬頭，看了他們三人一眼。退開身，算是請他們進去。

山底下，鳳綺生望著遙遙矗進雲端的五儀山，嘴角噙笑，顯然心情很好。周向乾免不了心中有些擔心：&ldo;不知師父他們此行是否順利，聽說天機門很難相處。&rdo;

鳳綺生道：&ldo;你知道天機門為何不屬於武林盟麼？&rdo;

周向乾遲疑道：&ldo;因為它離得遠？&rdo;

鳳綺生搖頭：&ldo;天機門功法奇特，形同道教一派。百年多來，除卻有三位前輩出世，其餘人等，皆不得入武林江湖。&rdo;

周向乾道：&ldo;我知道一位，冠華蓮生。&rdo;

冠華蓮生的年紀，要比歐陽鶴還要大。如今在世與否，就不好說了。只聽說他當年武功，堪稱第一，無人稱第二。武功練到極致處，青年白髮，一劍一挑蓮，令對手毫無還擊之力。

鳳綺生點頭，說：&ldo;確實，冠華蓮生的名號最響。為世人所知。還有兩位你們不知道，是因為，一位進了朝堂，成了先□□的老師。一位出了西關成了一個祭師。&rdo;

三人均出天機門，命運卻如此不同。可見天機門教學功法，包羅永珍。歐陽鶴若有求而來，且不論他所求為何，鳳綺生都不覺得他能討到任何好處。這如何不讓他愉快呢？

他忽然朝周向乾道：&ldo;天機門如此絕學，歐陽鶴卻只帶了俞青軒前往。你不介意？&rdo;

周向乾當然介意。他介意得不得了。可心事豈非是這麼容易就被戳穿的。

周向乾正欲開口。

鳳綺生已經轉過了頭：&ldo;不必說謊。&rdo;

周向乾：&ldo;……&rdo;

鳳綺生淡淡道：&ldo;也不必罵我。&rdo;

周向乾瞪起了眼。

教主無聲一笑。他倒不稀得讀心術。只是教主任教主這麼多年，總是有理由的。不然如何將趙青他們治得服服貼貼。他只說：&ldo;我若說與你同去天機門，你去不去。&rdo;

那裡有武功絕學。有天地永珍。有你所不能想像的未來。周向乾往遠處看去。天上飄下了雪花，蓋住了雲峰。他心中一動，目光堅定道：&ldo;去。&rdo;

這自然是常人所不能抗拒的誘惑了。

第14章 狼入羊口（六）

若一人前往，五儀山再高再陡，亦不過輕功兩三縱。周向乾固然武功不及歐陽鶴，上個山還是毫無問題的。可如今帶著一個不會武功的人，速度自然比平時要慢許多。

他正背著鳳綺生。

馬原被鳳綺生勸說留在了山下。

&ldo;人太多不好帶。周師兄也沒長出翅膀來。&rdo;鳳綺生一本正經道，&ldo;何況連你也走了。山下若有甚麼事，我們無人接應。寒單衣必然也想聽旁的訊息的。&rdo;

教主已經發現了，用寒單衣當秤砣，十分有效。

果然馬原覺得身負使命重大，十分樂意地留了下來。

‐‐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在武林盟混這麼久的。

周向乾欲攜鳳綺生臨去時，旁邊弟子問他：&ldo;周師兄，你要去往何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