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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憶抒?
蘇棠皺眉,可看著眼前人,她突然道:「昨日是你跟蹤的我?」這種感覺很是相像。
梁憶抒仍淡雅笑著:「正是在下,若給蘇姑娘帶去不適,在下便先賠個不是。」
蘇棠再未多言,只道:「你來找我,有何事?」
「和靖成王鬱殊有關。」梁憶抒頓了下,「他不肯見我,在下也只好出此下策,來找蘇姑娘了。」
「你究竟是何人?」
梁憶抒沉吟片刻:「若論起來,我大抵算是他的……弟弟。」
「什麼?」蘇棠詫異,她從不知鬱殊竟還有個弟弟。
梁憶抒笑意斂了幾分,而後徐徐道:「家母臨終才告知的,我此番入京,也並非攀龍附鳳,只是想完成家母遺志。」
「遺志?」
梁憶抒眼中似是追憶:「家母曾將鬱殊拋在京城……」
蘇棠安靜聽著鬱殊的過往。
鬱母那時被追查,帶著孩子根本無法逃出京城。
所以,她將鬱殊棄在了京郊。
幼時被拋棄,鬱殊一人孤苦伶仃長於破廟之中,受盡寒苦。
後來,鬱母在他鄉遇見了梁憶抒的父親,與梁父相處時日長了,便喜結連理,生了梁憶抒。
憶抒,憶殊。
細細說來,不過三言兩語,可年幼的孩子在這十餘年中遭受什麼,誰又真的知曉?
蘇棠怔怔立在原處,鬱殊近乎自厭的毀自己的身子,曾萬般嫌惡對她說:他本就是汙濁穢地的野狗,還有被屈辱的過往……
「我無法替他決定,他是否該見你。」蘇棠看著梁憶抒,她沒經歷過鬱殊的苦痛,也做不出替人原諒這種荒唐事來。
梁憶抒瞭然,安靜笑了笑,剛要開口說些什麼,便見一輛馬車朝這邊疾馳而來,伸手護著蘇棠躲到道邊,方才道:「在下前來,並非奢求他的原諒,而是家母讓我來……」
他的話並沒說完,便被打斷。
「棠棠。」鬱殊從馬車下來,本涼薄的目光在看見梁憶抒碰蘇棠手臂的手時,添了幾分怒火,大步走到蘇棠身旁,將多餘的手扇去,順手解下大氅披在她肩頭,「都臘月中了,還穿的這麼單薄?」
說著,他攥著她的手便欲離開。
梁憶抒忙跟了兩步:「鬱……王爺!」
鬱殊卻充耳不聞,帶著蘇棠上了馬車,馬匹低低嘶鳴一聲,越過梁憶抒飛快朝京郊小院駛去。
蘇棠看著他。
鬱殊罕有的靜默不語,只是攥著她的手始終未松,指尖冰涼。
蘇棠看了眼身上的大氅,一陣陣的松香,垂眸任他攥著。
直到到了小院,進了屋子,鬱殊很是順手朝爐火中添了幾塊柴,方才回頭看著蘇棠:「棠棠,往後不要在街上同陌生男子來往。」
蘇棠不解:「嗯?」
鬱殊道:「你須得記得,這天下男子,沒一個好東西。」
「……」蘇棠凝滯片刻,複雜問道,「你不是男子?」
鬱殊頓了下:「我往日對你做的那些混帳事,也算不得好,」話落卻又道,「你安心,往後定不會了。」
蘇棠安靜看著鬱殊,見他始終沒有絲毫異樣,心底無奈輕嘆,卻也沒有多問。
這日,鬱殊再未出這個院子。
夜色漸沉。
蘇棠今日跑了幾處鋪子,很快便宿下了。
可半夢半醒之間,她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停在她的床榻邊,而後坐在了腳踏上。
「棠棠。」許久,溫柔低啞的聲音傳來。
蘇棠緩緩睜眼,便看見一人穿著茶白色的衣裳,坐在床榻旁,眉目如毒罌粟般在夜色裡張揚著媚色,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