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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菜心下一緊，立馬橫到他倆中間，&ldo;你想幹什麼?&rdo;她沉著臉問。

&ldo;你讓開!&rdo;安盈天生豬隊友，她一把推開蔡菜，嚷嚷著就要往穆辰身上撲過去，&ldo;老子今天還不信了!&rdo;

穆辰沒有還手。他捂著臉，輕輕摩挲著，看看安盈，又看看蔡菜，表情裡說不出的悲傷。

&ldo;少在那兒惺惺作態的!&rdo;安盈怒火中燒，橫眉豎眼地正處於暴走邊緣，&ldo;你這算什麼?嗯?這算什麼!玩膩了是不是?想換牌了是不是?&rdo;她嗓門越來越大，越來越尖，穿過不隔音的房門傳到走廊盡頭，又變成一道悽厲的迴音回到房裡。

蔡菜複雜地看著穆辰，心裡閃過無數念頭。

穆辰也看著她，眼神裡全是祈求。

祈求?蔡菜愣了愣。

&ldo;你們走吧。&rdo;他說。

安盈當然不會走，她的戲還沒有演完，還有許多臺詞沒有說出來。改戲沒關係，但主角不能變，臺詞也不能少。

&ldo;你……&rdo;她正準備開始她的表演。

蔡菜卻不想再看了。她走到安盈身旁，一把拽起她就往門外拖，路過門口時，又騰出一隻手來拉住行李箱。

她知道這一走，再無迴旋的餘地，可事實上，也確實沒有什麼迴旋的餘地了。

&ldo;你幹什麼!放開我!&rdo;安盈左扭右扭地掙扎著，虧得蔡菜心寬體胖力氣大才沒有被她掙脫。

&ldo;混蛋!你們都是混蛋!沒良心!都特麼的沒有良心!&rdo;她叫著鬧著，聲嘶力竭，發出的撕嚎在狹長的過道里來來回回，始終無法消散。

第19章 鴨子

好不容易下到一樓，蔡菜已經快要累癱了。一手拽著個大活人，一手拖著個行李箱，這實在不是件人幹的事兒。好在大活人此刻已經安靜下來，任由她拽著，一聲不吭。

她尋思著要不要叫輛小三輪。

&ldo;放開吧。&rdo;安盈輕輕說了句。

蔡菜回過頭，發現她居然一臉平和，彷彿剛才那個大喊大叫的人和她沒有半點關係。

&ldo;你……還好嗎?&rdo;蔡菜有些擔心。

&ldo;能有什麼?早就結束了。&rdo;安盈站直身子，接過行李箱，撣了撣上面的灰，然後大踏步往門外走去，&ldo;不在一起就不在一起吧，反正一輩子也沒有多長。&rdo;

&ldo;可剛才……&rdo;蔡菜快步跟上。

&ldo;不過是一點執念而已，總要發洩一下。&rdo;

&ldo;假的?&rdo;

&ldo;對啊。&rdo;

&ldo;演戲?&rdo;

&ldo;嗯哼。&rdo;

&ldo;你們太過分了!&rdo;蔡菜不禁好生生氣。費心費力搞了半天，原來只是人家戲裡的一件道具?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正欲發怒，卻聽安盈又幽幽說了句：&ldo;不是我們，是我。&rdo;她咧開嘴，唇角扯出一個不太自然的弧度，&ldo;剛進屋我就知道我的東西被人收拾過了，說實話心裡還是很不好受的，愛了那麼久，說走就走……有點難。&rdo;

&ldo;我懂。&rdo;蔡菜嘆了口氣。

安盈搖搖頭：&ldo;你不懂。&rdo;

&ldo;我懂。&rdo;蔡菜難得的固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