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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裡五顏六色的色塊在無限移動,一塊彩色落在他半張臉龐,他的嘴唇勾起笑意,昏暗交疊,他的臉部輪廓被模糊,但說話時的神情,卻驟然偉岸起來。
「她的原則就是我的原則。」
「我只想無條件服從她,以她為中心。」
幾杯酒下肚,鄭執覺得自己頭暈眼花,他心想,這確實是深情種啊?
喝醉了隨便說幾句,人家是酒後吐真言,他是隨地有講臺,情話小短句跟批發似的一句接一句的來,就差朝著佟穗搖頭擺尾,展示他的孔雀屏有多精彩,拿出他的一顆心做戒指跟她無時無刻的求婚了。
「佟穗遇到你,真是她的氣運。」
虔清予剜他一眼,「是我遇到佟穗,真是我的氣運。」
鄭執滿臉漲得通紅,擺手錶示喝不下也聽不下去了,他抬手捂住雙耳,「你別一天天在我耳邊說情話,臊人。」
「我都要忘了跟你出來是喝酒散心的了,你再這樣我就要滾蛋了啊。」
兩人抬手撞了撞手肘,把桌面上的杯子撞得哐當響。
顏節拖著步子上樓,因為一身病服,調酒師特地喊住他,問東問西,確認不是精神病院跑出來的之後,還耐心叮囑他生病了切忌喝酒。
他的耐心早就在堵車的過程中消散乾淨,簡單留下一句,「找朋友。」
報出虔清予的桌號,跟著指引上往樓梯走。
服務員正巧端了一盤酒杯上來,七八杯特調的烈酒,看著顏色紛呈,下肚就知道有多厲害。
顏節的步子邁得慢,兩人不經意一蹭,帶倒三四隻高腳杯,接二連三的清脆響,滿地的狼藉。
「抱歉。」
周圍幾桌的目光朝這邊移,顏節抿唇忍住脾氣,「算我頭上,等會賠你。」
虔清予和鄭執同時抬頭側身,看見顏節清瘦的身影,默契起身上前致歉。
鄭執先是注意到顏節的穿著,再是敏銳的捕捉到他右手還貼著平口貼,「不是,你這怎麼還穿著病服啊?我們是約你喝酒,不是讓你來買慘的啊?」
「小病而已,你把我當什麼?」顏節說話的聲音壓下去,瞟了眼虔清予,「你覺得我是來和你們喝酒的,我可不認為前任和現任還能好好的坐在一起平心順氣的打啞謎。」
虔清予對他這話不置可否,反身回包間坐下,用鏤空雙層設計的欄板隔開的小包間,隨著夜的深入,四周的彩燈通通被點亮,穿射在牆面,光影浮動,迷人眼。
一切彷彿又回到幾個月前虔清予剛回國在遊輪上兩人初碰面時的樣子。
這兩三個月的針鋒對決,就好像是被迫架在一個三角架裡,他們不斷換位,但始終都會被禁錮在這三角之地。
顏節內心已經很清楚,他和虔清予之間,實在是沒什麼好談的了,如果他偏要拿那些陳年往事來報復他,以他的家底,勢必也會讓顏氏吃虧,但是他沒有。
虔清予始終把事情的處理點恰到好處的收縮在他們兩人之間,這只是他們兩個人的事,不會也不應該牽連到別人。
更何況,作為一個十六七歲的高中生,他們的思想和行事無論再怎麼小心翼翼,也會在多年後後悔。
畢竟年輕人最不缺的就是重頭來過的勇氣。顏節就是覺得不甘心,他試圖用自己那點自我感動的感情,來挽回已成定局的事實,這是不可能的。
她的心已經徹底不在他那了。
服務員新呈上來的酒是酒吧裡的招牌烈酒,顏節舉杯狂灌,任由辣意灼燒他的喉嚨和胸腔。
鄭執在方才那個小插曲的驅使下,酒醒的差不多,瞪大眼睛愣愣看著他這架勢,瞟了眼虔清予,一時失語。
打電話前的氣勢洶洶呢?怎麼見上了就這麼風平浪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