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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愛德華最後也還是找到了回家的路。

殷奉良最先發現她搖搖欲墜的樣子，拖著病軀仍要過來扶她：&ldo;囡囡，你別難過……&rdo;

她怎麼能不難過，可她不懂表達，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勸他：&ldo;爸爸，你不要去找高醫生，也不要罵敬之，好不好？&rdo;

她是死心眼，認定的人，愛過的人，到死也維護他。

所以才有那麼多人，都叫她傻瓜。

&ldo;長安……&rdo;

&ldo;我想出去，我好悶……我想出去走走。&rdo;她的感情負荷已經到了極限，一刻也不能再在這樣的氛圍裡待下去了，哪怕……

哪怕這裡是她的家。

她開啟門跑出來，一路上走得很快，幾乎小跑起來，臉上冰涼的淚水幹了又來，眼睛模糊得看不清眼前的路。

黑夜一點也不友善，她不知道該去哪裡，沒有人與她作伴，所以最後還是隻能去自己的咖啡店。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這裡成了她的避風港。

避風港裡還有她最信賴的人。

左時還在做最後的清潔工作，他今天做得格外慢，花了比平時多一倍的時間，還沒有結束。

看到長安出現在門口的時候，他好像才弄明白原因。

他並沒有預料到她會來，可有時候看似不相干的兩個人，男人和女人，就是有這樣的默契。

他照例沒有問她發生什麼事，為什麼跑到這兒來，照例泡了溫熱的蜂蜜檸檬水給她，等她想說的時候自己對他說。

然而長安什麼都沒說，只提了一個要求：&ldo;我今天晚上，想睡在這裡，可以嗎？&rdo;

他鋪在樓上的床鋪，還在嗎？

左時知道她在想什麼，低頭看著她說：&ldo;這裡沒有地方可以睡，被褥床單我都收起來了。&rdo;

長安露出失望的表情，握著玻璃杯默默坐在那裡。

&ldo;你自己跑出來的？整晚不回去，你爸媽會擔心。&rdo;

她不說話。

&ldo;我的公寓空著，床是現成的，你到我那兒去住？&rdo;

長安終於又抬頭看了他一眼，很快又低下去，大概是還記著當初齊妍對她說的，男女有別，她待在他那裡不合適。

&ldo;那把你手機給我，我打電話給齊妍，讓她過來接你，到她家去住。&rdo;

長安縮了縮肩膀，小聲道：&ldo;……不要麻煩妍姐，我只想一個人待著。&rdo;

左時默默看了她一會兒，最後深吸口氣，轉身走了。

長安以為他生氣了，是啊，每個人的耐心都有限，她不能指望左時時時刻刻都陪著她。

何況他剛跟她說過，要跟他保持距離，她有婚姻約束，他也不是她的什麼人。

可是樓上很快傳來響動，左時從樓梯上探出頭來叫她：&ldo;上來。&rdo;

原來他還沒走？長安踏上樓梯，通往二樓的樓梯如今非常堅固，早已不是春節時那種晃晃悠悠的骨架。

&ldo;給你鋪了床，沒有褥子，可能不太舒服，你將就一下。&rdo;

二樓的地板非常乾淨，刻意做舊的原木色沒有一點灰塵，左時扯了兩塊塊白色的桌布，一塊摺疊起來墊下面，一塊翻過來往上面一鋪，就是最簡單的床。

他把自己的大衣拿過來，隨意地對摺，當作枕頭放在&ldo;床頭&rdo;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