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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幾年一個不回家,一個常年有心事,現在他倆這樣不容易。
他倆不管多大,在這個家裡永遠都是最小的,過年能收一摞紅包。收完陶淮南都給遲騁了,遲騁揣了起來。
遲騁這幾年每年都會給陶曉東轉筆錢,說是給哥的紅包。
今年曉東收完說:「這麼多?」
遲騁「嗯」了聲,說:「壓歲錢。」
「收了。」曉東笑著晃晃手機。
陶淮南也給哥轉了兩千。
陶曉東都不忍心收:「你就算了吧崽兒?自己留著吧。」
「那我工資少麼不是,沒轉正呢……」陶淮南也不嫌寒磣,「我獎金一共四千,咱倆一人一半。」
「這都不好意思收,哥咋下得去手。」陶曉東雖然嘴上這麼說,但還是馬上收了轉帳。
晚上他們就在這兒住的,倆小的睡在湯哥從前的臥室,陶曉東去醫院送餃子了,等會兒還回來。
本來還想著跨個年,但是太困了,倆人一回房間沒多久就都睡著了。睡前只是牽著手,睡著了就自然而然地變成了抱著。
遲騁還是抱得很緊,睡著時緊皺著眉,睡得不踏實。陶淮南被勒得緊了就安撫地拍拍他的背。
一對緊貼著相擁的小狗,終於又一起跨過了一個新年。
初一一早,遲騁睜眼,見陶淮南正瞪著一雙大眼睛貼著他。
遲騁以為他要親,敷衍地在他鼻尖上碰了碰。
陶淮南笑著問:「醒了?」
遲騁啞著嗓子「嗯」了聲,扣著他的脖子把他摟下來,扣在自己脖子窩,又把眼睛閉上了。
陶淮南於是吻了吻他的脖子,輕聲說:「我想送你個小禮物。」
遲騁閉著眼說:「什麼禮物。」
陶淮南想了想,說:「是一個沒什麼用但是說不定你會有一點點開心的小禮物。」
遲騁說:「拿來。」
陶淮南不動,也沒去拿。
遲騁又快睡著了,手放在陶淮南後腦勺上,抱著熱乎乎的,很舒服。
陶淮南窩在遲騁脖子和枕頭中間的小窩窩裡,過了會兒才開口小聲說:「其實我能看到一點點你的影子。」
遲騁是將近十秒之後才從困頓中反應過來這句話,突然睜開眼睛。
陶淮南的眼睛只有不敏銳的光感。
他看不見影子,一點輪廓都看不著。
遲騁好半天沒動,維持著原來的姿勢。
陶淮南從他懷裡支起來,胳膊肘支著床,眼睛離遲騁的臉很近。
「可是我還是看不清你的臉,用上助視器也看不清,我依然是個盲人。」陶淮南有點遺憾,「我真想看看你。」
遲騁看著他的眼睛,抬手摸了摸。
他摸過來的時候陶淮南閉了下眼睛,睫毛刮著遲騁的指腹。
「二期的靶點脫靶了,就算不脫靶也未必會有明顯的改善,湯哥說不一定。」陶淮南慢慢地跟遲騁說,「我是沒報太大希望的,可在我能看到一點點虛影之後,我又忍不住多想。我曾經做夢想過……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能看到一點點了,我就去北京偷著看你。」
那時候陶淮南沒想過遲騁還會回來,什麼都不敢想。
「就……看看,」陶淮南說得有點不好意思,「看看你是什麼樣的。」
遲騁又過了會兒,才開口問:「看完呢?」
陶淮南感覺到氣氛要沉下去,笑了下說:「看完要是覺得長得還行,就搭個訕。要是覺得不好看我就回來。」
遲騁又沉聲問:「哥為什麼不跟我說?」
「我不讓哥說……」陶淮南又躺了回去,把臉扣回剛才的小窩,「剛開始是不想讓他跟你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