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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麟兒的相貌與心素並不十分相同,若硬要說像的話,還不如說是神情氣質、舉止習慣中有著心素的影子,再加上心素在老爹面前一貫秉持唯諾恭順的態度,所以只要行事注意些,短時期內倒也不虞會被揭穿。
沒等鄒衍一家收拾東西,擇個吉日搬遷入住新居。風來鎮發生了一件震驚整個黎郡的滅門血案,馮姓望族的旁支馮遠意一系,全家老少僕從,除與馮家斷絕關係的長子廖清雲外,共計三十四口,竟在一夜之間被人斬殺乾淨,特別是家主馮遠意,聽說死前表情極度驚恐扭曲,宛若地獄厲鬼,死狀更是甚為悽慘,連見多識廣的仵作都差點當場作嘔,根本無法辨認哪塊血肉是手指,哪條是腸道。馮家族長極為震怒,親自跑到官府,請求早日緝拿兇手,還馮家死者一個公道。
一時間整個風來鎮,甚至包括黎郡都人心惶惶、風聲鶴唳起來。一到入夜時分,冷冷清清的街上絕見不到一個人影,以免被官差誤作為心懷不軌的歹人給捉起來。
剛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鄒衍頹然坐倒,靜默了半晌。
她預感到了災禍地發生,卻沒有做任何可能的補救措施。即便雖不會因此就把別人的罪孽與過錯攬上身,但心中總是不太好受。
馮家家主多行不義、草菅人命,如此下場,實是自作自受、死有餘辜,但是馮家上下三十餘口,未必人人都助紂為虐、作惡多端,若兇手果真是那女人,那她心腸手段之狠辣,當真令人不寒而慄。想到自己居然從她劍下活著回來,且只留下兩道淺淺的割痕……鄒衍的心底忍不住一陣慶幸與後怕,於是便想著找個時間去祭掃一下那個死去的少年。
心素聽了鄒衍的想法後,解下女人頸上的紗布,輕撫上再深上寸許或是偏個幾分便能結果了女人小命的傷口,細長的傷口已然結痂,再過個幾天必能脫痂痊癒……他親手準備了些冥紙香燭、供品祭酒,神情甚為虔誠地交到妻主手中。
鄒衍被他可愛的表情逗得心中癢癢,忍不住就想抱他一下,被他輕輕閃躲開,羞惱地掃一眼不遠處的老爹再警告般地瞥她一眼,女人摸摸鼻子,略有些遺憾地出了家門。
寒風肆虐的冬季,亂葬崗上顯得越發悽清森冷,少年墳前有一處枯草明顯與別處不同,似是長時間被什麼東西壓住,到現在也沒緩過勁來。
她站到依稀是雙腳印的地方,心下不禁有些惻然:也不知那女人到底在這一動不動地站了多久?再想起她視人命如草芥,傷害甚至是殺害無辜的作為,又忍不住唏噓。
將香燭點燃,供品擺好,鄒衍蹲在一旁邊燒紙錢邊如那日般對著地下的他輕聲說話:“你近日大仇得報,那些曾欺你辱你害你的人都下去向你贖罪了,也不知你是見到沒有。不過,我猜你大概不會想再見到她們吧?你最惦念的姐姐,她沒有忘記你,我雖不清楚她到底有什麼理由不能來找你,但看得出她確實很重視你,不過造化弄人,等她終於能來接你,你倆已是陰陽相隔,永無再見之期……或許是她心中哀痛鬱結難解,揮劍斬了你的那些仇人,卻也血染十指,枉造了許多殺孽,要真是如此,若你還在世的話,必會十分痛心吧?我這次僥倖能從你姐姐手中逃脫,免做了劍下亡魂,是否是你泉下有知,冥冥之中在保佑……”
一陣狂風突起,湮滅了鄒衍的聲音,也吹散了一地燃盡的黑色灰燼。
鄒衍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個如地底幽靈般突兀冒出的女人,只見她雙目赤紅,髮絲散亂,衣襬上點點血跡,大冬天赤著一雙足,神情狂亂而痛苦。
就在同一時間,女人也發現了鄒衍,身形如鬼魅般瞬間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全身暴虐氣息陡漲,提起右掌毫不猶豫地往已經嚇得呆住的鄒衍頭頂拍下……
“一,醒醒!”打斜裡猛然伸出一隻手臂,隔開女人必殺的一招,及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