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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德姆放慢了一會兒，但沃爾夫說：&ldo;開快點。&rdo;他又對艾琳說，&ldo;別管那孩子。&rdo;

範德姆加快了速度。

艾琳又看了看比利。他的臉白得像紙，似乎快要哭出來了。&ldo;你這個混蛋。&rdo;她對沃爾夫說。

&ldo;停車。&rdo;比利說。

沃爾夫沒理他，而範德姆只好假裝聽不懂英文。

路上有一道小梁。車子高速向它衝過去，騰空了幾英寸，然後重重地掉到地面上。比利叫起來：&ldo;爸爸，停車!爸爸!&rdo;

範德姆猛地踩下了剎車。

艾琳整個人撲到了儀錶板上，然後轉頭看著沃爾夫。

有那麼一瞬間，他震驚得目瞪口呆。他的眼睛先轉向範德姆，再轉向比利，再轉向範德姆。她看見他的表情先是不解，然後震驚，然後是害怕。她知道他想起了火車上發生的事，想起了火車站的阿拉伯男孩，還有那包裹著計程車司機臉龐的頭巾，然後她看出他明白了，他一閃念間全明白過來了。

汽車在尖銳的呼嘯聲中剎車，把所有乘客往前甩。沃爾夫找回平衡後，動作敏捷地用左臂一把抱住比利，把男孩拉到他身邊。艾琳看見他的手伸進襯衣，然後掏出了那把刀子。

車停住了。

範德姆轉過頭來。艾琳看見，與此同時，他的手伸進了加拉比亞的側縫‐‐當他看到後座上的情形時，手立刻僵住了。艾琳也轉過身來。

沃爾夫把刀子架在離比利喉頭柔嫩的面板只有幾英寸的地方。比利的眼睛因為恐懼而睜得大大的。範德姆看起來如遭雷擊。沃爾夫的嘴角露出一絲瘋狂的微笑。

&ldo;該死的。&rdo;沃爾夫說，&ldo;差點被你騙住了。&rdo;

他們沉默地盯著他。

&ldo;把那蠢帽子摘下來。&rdo;他對範德姆說。

範德姆除掉了頭巾。

&ldo;讓我猜猜。&rdo;沃爾夫說，&ldo;範德姆少校。&rdo;他似乎很享受這一刻，&ldo;我把你兒子帶著防身，這事辦得太對了。&rdo;

&ldo;都結束了，沃爾夫。&rdo;範德姆說，&ldo;有半支英國部隊在追你，你可以讓我活捉，或者讓他們把你殺了。&rdo;

&ldo;我不相信你說的是實話。&rdo;沃爾夫說，&ldo;你不會帶著部隊來找你兒子的，你會擔心那些傻小子把不該打死的人打死了。我想你的上級連你在哪裡都還不知道吧。&rdo;

艾琳覺得沃爾夫說的肯定沒錯，她的心被絕望攫住了。她完全不知道現在沃爾夫打算做什麼，但她確信範德姆輸掉了這場戰鬥。她看著範德姆，看到他眼裡寫滿挫敗。

沃爾夫說：&ldo;在他的加拉比亞下，範德姆少校穿著一條卡其褲子。在褲子的其中一個口袋裡，也可能是在腰帶上，你會找到一把槍。把它拿出來。&rdo;

艾琳把手伸進範德姆的加拉比亞側縫，在他口袋裡找到了槍。她想：沃爾夫怎麼會知道的?然後想到他是猜出來的。她把槍拿了出來。

她看著沃爾夫。他如果要把槍接過來，就必須放開比利，而如果他放開比利，哪怕只有一剎那，範德姆也會有所行動。

但沃爾夫已經想到了這一點。&ldo;從後面把槍開啟，讓槍管指向前面。小心別無意間扣動扳機。&rdo;

她擺弄著那把槍。

沃爾夫說：&ldo;你也許會在轉輪旁邊找到一個搭扣。&rdo;

她找到了搭扣，開啟了槍。

&ldo;把子彈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