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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是一個文官，或者哪怕是一個和平時期計程車兵，他都會為自己的勝利感到驕傲，對失敗釋懷，而他會說：&ldo;勝敗乃兵家常事。&rdo;但在戰爭中，軍官的錯誤會殺死人。在拉希德&iddot;阿里事件的餘波中有一名特工遇害，是一個女人。為此範德姆永遠無法原諒自己。

他敲了敲博格中校的門，走了進去。瑞吉&iddot;博格有五十多歲，身材矮小壯實，一頭黑髮用髮蠟梳理過，制服一塵不染。他不知道說什麼的時候，就會發出神經質的、清嗓一樣的咳嗽聲，而這種情況很常見。他正坐在一張巨大的弧形辦公桌後面‐‐比軍情處處長的辦公桌還要大‐‐瀏覽他收文盤裡的檔案。比起工作，他向來更樂意聊天。他示意範德姆在一把椅子上坐下來。他拿起一個鮮紅色的板球，把球在兩手之間來回扔起來。&ldo;你昨天打得很好。&rdo;他說。

&ldo;您自己也不賴。&rdo;範德姆說。這是實話：博格是情報局這一隊裡唯一像樣的投球手，他的慢速弧形球擊中了四個門柱，贏得了四十二分。&ldo;我們戰況如何?&rdo;

&ldo;恐怕會有更多該死的壞訊息。&rdo;今天早晨的簡報還沒送來，但博格總能提前聽到些風聲。&ldo;我們之前認為隆美爾會正面襲擊加查拉防線。早該想到的‐‐這位老兄從來不光明正大地打仗。他繞過我們南部的側翼，拿下了第七裝甲師的司令部，俘虜了梅瑟維將軍。&rdo;

令人沮喪的是，這樣的故事並不陌生。範德姆突然感到很疲憊。&ldo;真是一片狼藉。&rdo;他說。

&ldo;幸好他沒能突破到海岸線，這樣加查拉防線上的各部還不至於被孤立。不過……&rdo;

&ldo;不過?我們打算什麼時候把他攔下來?&rdo;

&ldo;他不會走得更遠了。&rdo;這是一條愚蠢的評論：博格就是不願批評將軍們。&ldo;你過來是什麼事?&rdo;

範德姆把事故報告遞給他。&ldo;我建議由我親自跟進這件事。&rdo;

博格讀完報告，面無表情地抬起頭來。&ldo;我沒看出有這個必要。&rdo;

&ldo;這看起來像是殺人滅口。&rdo;

&ldo;呃?&rdo;

&ldo;謀殺沒有動機，所以我們只能推測‐‐&rdo;範德姆解釋道，&ldo;有這種可能性：搭車人的身份並不是他所說的那樣，而下士發現了實情，所以搭車人殺死了下士。&rdo;

&ldo;不是他所說的那樣‐‐你意思是他是個間諜?&rdo;博格笑起來，&ldo;你覺得他怎麼到阿斯尤特來的‐‐靠降落傘嗎?或者他是走過來的?&rdo;

範德姆想，這就是和博格解釋事情的麻煩之處：他一定要把你的想法嘲笑一番，來替他自己並沒有想到這一點找藉口。&ldo;一架小飛機偷偷潛入並非不可能。穿越沙漠也一樣，不是不可能。&rdo;

博格隔著寬闊的書桌把那份報告扔過來。&ldo;在我看來不太可能。&rdo;他說，&ldo;別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面。&rdo;

&ldo;很好，長官。&rdo;範德姆從地上撿起那份報告，強壓著那股熟悉的、充滿挫敗感的怒火。和博格的對話總是轉為針鋒相對的競賽，明智的做法是退出。&ldo;我會讓警方把他們的進度發一份給我們，備忘之類的，只是為了存檔。&rdo;

&ldo;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