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彥佑的笑容卻下意識的斂了斂，神色很是淒清，卻還硬撐個笑容出來，&ldo;潤玉收了花界，如今又要滅鳥族了，六界之內，不服他統治的，恐怕皆要……&rdo;他輕嘆聲，&ldo;卻也怪不得他，你這事做的也忒狠了些。&rdo;

錦覓低眉，重重的咳嗽著，好似心裡什麼東西要咳出來般，&ldo;若不如此，他如何能放我走。&rdo;

&ldo;他已經不是以前的潤玉了，你親手殺了那個孩子，才激怒了他。&rdo;

&ldo;是我，連累了長芳主。&rdo;她已無淚，自不用抹去那淚，卻連忙拉住彥佑，緊緊的拽著，&ldo;撲哧君，如今這境地，我已無處可逃，但求你能夠幫我隱瞞下去，我不想，不想元君，步潤玉後塵。&rdo;

太微親手將潤玉教了出來，教會他天道無情，教會他以殺戮統治六界……

潤玉不能成為第二個太微，元君，也不能成為第二個潤玉。

彥佑眉頭蹙的死緊，忽的想起了當年，乾娘為了保住潤玉的性命，將潤玉藏在洞庭湖下頭那最暗無天日的地方，如今，竟真的成了輪迴了。

他不知錦覓的選擇是否是對的，但他也別無選擇。

第8章

隱雀是帶兵第一個沖入鳥族的，諾大鳥族，竟人去樓空，於青山翠巒之間頗有幾分淡然意趣。

穗禾早早便得了訊息，帶著心腹趕往魔界去找旭鳳求援，怎料天界兵馬來的如此之快，霎時便佔領鳥族之地，萬丈高刃自然是易守難攻。

星耀仙跟在破軍星君身側，自也是跟在潤玉身後，破軍星君回稟潤玉，只說若魔界出兵，唯恐兵力不足，此地本是鳥族之地，終歸不是熟悉的地界，為護帝君，讓潤玉退至雲端，讓他們收拾鳥族殘骸。

&ldo;你以為，穗禾是真的去搬救兵了嗎？&rdo;前頭那人卻絲毫不驚，步履未曾停歇，過了竹林萬丈，正該鳥雀鳴飛之地，神色輕蔑至極，&ldo;不過為活命爾。&rdo;

他站定腳步，於鳥族大殿之內執劍而立，冷眼輕瞥鳥族動盪，不知誰喊了一句，&ldo;天帝無道，殘殺鳥族！&rdo;

他長身而立，戎甲之上映出毛羽些許，他薄唇輕啟，不過輕蔑一眼，&ldo;昔日龍魚族覆滅，豈非也是如此，不過是終有輪迴罷了。&rdo;言罷，他嗤笑一聲，但見隱雀帶著自己的一干心腹，誅殺鳥族當中不肯臣服之人，自相殘殺，血腥瀰漫，他竟覺得，這味道好聞的很，嗜血之人最是喜歡。

鳥族得道生靈三萬餘人，一朝覆滅，竟少了整數之多，六界無不驚撼，人人自危矣。

次日，天帝下詔，誅殺謀害先水神與風神的鳥族穗禾。

這一樁樁一件件，暴戾至極，卻讓人無從詬病。

天帝卻忽然不見了。

仙官前來稟告的時候，很是著急，天界內外，多是要潤玉親自處理之事，何況大戰之後，更有繁雜軍務，鄺露聽聞，只讓他們再等些功夫，領了令牌，自往下界而去。

去的，是洞庭湖。

湖光山色，一襲縞素，臨湖而立。

潤玉已在此間許久了，久到已忘了自己已非當日的夜神了。

簌離死的時候，也是這麼一個好天氣，陽光照射在湖面，波光粼粼……鄺露站在遠處遲遲不敢上前，直到見那湖面劃開漣漪，水波一道，彥佑從湖中而出，略顯有些慌亂。

&ldo;天帝陛下怎屈尊來此？&rdo;他不肯正眼看潤玉，連話語都是譏諷。

潤玉只是望著湖面，不知在想些什麼，聽聞彥佑言語也未曾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