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第1/2 頁)
詩人杜牧那句「清明時節雨紛紛」還真沒說錯,不過大周這裡不是春風細雨,而是瓢潑大雨。
外頭大雨的雨點繼續砸著,沒有半點緩和的跡象,姜家別苑去光明庵不用半個時辰,此時尚早,自可再等一等。
一切準備就緒眼下無事可做的姜韶顏環顧了一番廚房,見廚房灶臺上擺著一籃新鮮的瓜果,大抵是昨夜新拿過來的,想了想,便過去挑了些水果準備做碗水果羹來吃。
香梨在一旁打下手,拿著小刀削蘋果,雖是削的磕磕巴巴的,卻很是高興。她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總覺得跟在自家小姐身邊這樣擼起袖子打打下手,每學會一樣東西,心裡便是無端的高興。
蘋果她如今削的不算好,不過香梨覺得往後總有一日,她的蘋果會削的同小姐一樣只削掉的薄薄一層皮而不是連肉一起削了。
削完蘋果削香梨,「香梨來削香梨」,這話有些拗口,香梨重複了一遍又一遍,傻樂著。姜韶顏也跟著笑,這樣的日子她很喜歡。
一邊將香梨削了皮的水果切成大小相仿的小塊一邊透過微掩的窗戶看向窗外的大雨,姜韶顏小聲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只要不是身處雨中,屋內看雨,總是令人身心舒暢的。
大早上祭拜完了趙小將軍便啟程的季崇言和林彥卻不巧正遇上了這場大雨,一行人被大雨澆了個透,好在路邊有座野廟,眾人紛紛躲進去避雨。
「崇言。」林彥遞了塊汗巾給季崇言讓他擦擦頭上身上的雨水。
他們此次從河東出發統共帶了兩輛馬車,一輛放所需之物,一輛裡頭坐的是柴嬤嬤。外頭電閃雷鳴,馬車裡的柴嬤嬤卻鼾聲如雷。
上了年歲的老人家總是這樣,一時覺淺,一點動靜便醒了,一時便如現在雷打不醒。
是以,眼下大家都在野廟中避雨,柴嬤嬤則在馬車中鼾睡。
出門便遇大雨,不知怎的,林彥心中有些不安,總覺得此去寶陵見那位聽聞劍走偏鋒的惠覺禪師未必能讓季崇言得償所願。
畢竟劍走偏鋒,柴嬤嬤這麼大的年紀受得住麼?先前關於惠覺禪師救人的事跡也聽了不少,可從未聽惠覺禪師救過如柴嬤嬤這等腦袋捱了重擊不記事的人啊!
一旁的季崇言雖沒有說話,不過從他臉上的神情來看,他心情似乎並不好。
林彥記起來,困擾崇言的似乎不止這一件事,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昨晚祖宅的管事將一封自長安來的家書交給了崇言。
從崇言當時的臉色來看,應當不是國公爺同國公夫人的,除了這兩位之外,能給崇言寄家書的便只有那位季家大老爺了。
那季家大老爺鮮少送什麼家書來,不單季崇言因為種種事情厭惡季家大老爺,季家大老爺對自家這個可做靠山的兒子也親近不到哪裡去,甚至不止一次感慨「可惜季崇歡不是他兒子」云云的。
畢竟這位季大老爺除了溫柔鄉之外,唯二的喜好就是吟詩作對了,雖然季大老爺那些詩是艷詩,可總也算是詩,也算興趣相投,是以這對伯侄關係還是不錯的。
鮮少送什麼家書來的季大老爺突然送家書來了,總不可能是突然想念兒子了吧,多半是又惹事了。
別人家是兒子惹事做父親的幫忙解決,到了崇言這裡便是做父親的惹事,兒子幫忙解決。
「季大老爺那裡可要幫忙?我可以去信同紀大人說一聲。」林彥想了想,開口道。
他上峰是大理寺卿紀大人,這長安城裡頭當真惹了大麻煩的必定是要請大理寺出動的,所以林彥這一聲提前打個招呼定是能幫上忙的。
「還沒有到請大理寺出動的地步,」季崇言朝林彥搖了搖頭,謝絕了他的好意,提起季大老爺語氣中多了幾分嘲諷:「真要到大理寺出動的地步,我祖父祖母第一個不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