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不會機謀能算計,無榮辱闊談今生](第1/3 頁)
見季禺迅速平復了心情,反而侃侃而談,吉伯嚴當即心裡也不由高看季禺幾分。
往日莫說此等小民,就是鄉中三老,昌都大臣見了自己,也不由得誠惶誠恐。
見季禺頓住不言,遂拿起酒壺,壺中早已溫好了上等陳釀,先給季禺盞中斟滿,又給自己倒上。
吉伯嚴一手拂袖一手舉杯,對季禺道“先生勿須拘束,今且不倫君民禮數,吾等暢飲長聊,請”
季禺連忙舉杯欲要站起,卻被吉伯嚴一手拉住,只好道“謝賢君賜酒,小民失禮愧受”
吃過一宵酒,見季禺談吐不凡,言辭有序,渾不似一般草民百姓般,見君候納納無語,嚇得口齒不清。
吉伯嚴另眼相看,心說,且不論那事他辦不辦得,就就憑此人氣度,遲早也不似池中之物。
菜過五味,酒過三旬,季禺放下筷子道:
“當時是田家老太公任昌國司農,初春下鄉查探民間青苗長勢,聞聽此事,特駕臨鄙陋室,說是見此木還算稀奇,以一百二十錢一根買去,說是做大粱”
其實季禺此時亦對吉伯嚴此來,目的有所猜測,自付此世黃粱夢前自己十分平凡,唯一可慮的就是遇此奇木了。
說道此處,忽見吉伯嚴似痛心疾首般嘆道:“吾說汝賣得賤了,那血紋金絲楠,非同一般,乃奇木仙根也,凡做成的器具,異香飄數里,百十年不散”
“且這血紋金絲楠,亦是寶藥,只取些細末子,隨身配待,就能安心定神,防礙百蟲,遠勝尋常香囊,”
“當年那六株血紋金絲楠,被田家子獻與當代夏後天子,做了金絲大榻,治癒了妹喜娘孃的心痛病,換了田家舉門富貴,遷入夏都,”
吉伯嚴搖了搖頭,夾了兩口肉糜,復又道“被夏後賜了千金,賞陳釀百壇,青牆大院十座,良田千頃,拜上大夫,食邑三千戶”
季禺心中如波浪翻滾,千金豪宅便罷了,只是吃驚食邑三千戶。
按一戶五口人算,那可是丁口過萬了,這夏後真是大方,須知昌國立足黃河南岸數百年,由氏族變為邑國,算上奴隸亦不過數萬丁口罷了。
見季禺並不失色,並不捶胸頓足,吉伯嚴略感失望,詫異道“汝竟不懊悔呼?,似這般機緣,平白與了那田家子,實為可惜,可嘆”
季禺怎麼不悔,不過轉念一想,心即平復,其一,自己不過昌國一野人罷了,就算不賣與田公,也不見能保得住。
其二,就算保得住,只怕也送不到千里之外的夏都。
其三,自己一心要逍遙山野,若逢此事,只怕會捲入各路諸侯的機謀之中,到時之怕性命難存。
想到此季禺悚然而驚,這昌邑大子此時來尋吾,恐怕是禍非福。
暗思“怕是想讓我在去尋那奇木罷,吾乃鄉野小民,於這些諸侯王公來說,實如草芥一般。
昌國雖只是小邑國,但能讓如此顯貴折節論交,他所謀甚大呀。”
想罷季禺心裡就是一苦,如今只怕是陷入翁中,苦也,苦也,這奇木吾要是尋得倒也罷了,要是再無此機緣,怕是性命不保呀。
罷…罷…罷,若無此機緣,也合當吾性命皆休,若還能尋得那便是皇天庇佑。
人之一思,電光火石之間,便有十萬八千念,況且黃粱一夢後季禺慧力大漲,思考數節,不過是眨眼之間罷了。
想通次節,季禺再不拘束,大口吃酒,大口吃肉,引得吉伯嚴並二甲士,四隨從紛紛側目。
邊吃邊向吉伯嚴回道“不悔,不悔,田公乃道德之士,人間大賢,為任司農十餘秋,勸顆農桑,傳男丁耕田育苗,授民婦坊線織衣”
“古人云:自助者,天必助之,田公合該有此機緣,是小的福薄。
若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