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妄念使寶鏡蒙塵,六賊使靈臺不淨](第1/3 頁)
約莫過了一刻鐘,叛軍一波試探,見城中弓矢充足,丁壯甚多,急不能破,遂鳴金收兵。
見城下叛軍如潮水褪去,守城丁壯頭一回士氣高漲,歡聲雷動。
兵法有言十則圍之,攻城方一般是損傷最重的,是守方數倍傷亡,才能拿下。
奇葩的是昌邑守軍僅叛軍一波試探,就死人數十人,傷百餘人,
而叛軍除了幾個撤退崴腳,跌倒踩傷的,一具屍體沒有。
季禺在城上觀戰,一臉無語,在夢中映像裡,打仗不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嘛,咋到這就和村兒裡械鬥一般。
季禺卻不知,若是這波攻城,城上在死個數百人,都不用守城了,壯丁都想直接潰逃了。
同理,此時就算披甲精銳軍卒亦少有耐死傷的,韌性不足,一萬人斷斷續續死傷還能抗住,若一仗死個兩三千人,直接跪地投降都常見。
見敵軍退去,諸公與少君亦歡心,哪怕一個叛軍都沒打死。
季禺張揚道:“敵軍即已收兵,某家這便出城會一會叛軍”
吉伯嚴命人溫酒乘過來凝重對季禺道“好,吾取符節與先生,代吾出城召會叛軍,就算叛軍頑逆不順。
也還屬昌邑軍,量他們不敢加害諸侯使節,而遭天下諸侯共戮”
季禺垂首抬臂接過節杖,拇指粗細一節翠竹,長有三尺,上啜犛牛尾,季禺又著人去取了白應龍發冠,到時自備用處。
吉伯嚴見季禺準備妥當,又命扈從呈上兩杯溫酒,“還先生請滿飲此杯,降服叛軍…”
正是兵戰兇危,俗話說人一過萬,無邊兒無沿,黑壓壓一片,常人見此早兩股顫顫,口不能言。
所謂酒壯人膽,此意即祝季禺功成勸叛軍退兵,亦是壯季禺膽色。
免得他這山中閒散人,不曾見過這等陣仗,見了軍陣煞氣而嚇得口不能言。
季禺腦中上屍青姑彭踞作怪,在體內急著催他出去作死,忽想起夢中一典故,傲然笑道“吾何須酒來壯膽色,且先放著,回來再喝不遲…”
說罷扛著符節,身背寶劍,昂然挺胸走出城樓,望著被堵死的城門,本待直接一個筋斗跳下去。
朝下一看約莫近兩丈高,忽得靈臺一清,想了想還是不裝這個逼,老老實實坐吊籃裡被放了下去。
季禺搖搖晃晃渡過護城河,腳步忽然迅疾,不一時趕到叛軍轅門前。
輪值甲士見季禺抗著節杖來了,也不敢怠慢,道“來者何人,孤身到此作甚,是城中權奸派來投降的麼”
季禺嬉笑道“非也,非也,吾來勸爾等退兵的,你這小嘍囉級別不夠,去喚你家將軍出來”
那甲士疑惑道“那你且通個姓名官銜,我好進帳稟報”
“你就說我是折溪山人季禺,現為昌邑右司農,權奸已經擒住,且叫你家將軍速退兵回濟水大營”季禺回道。
甲士疾入營中去了,不一時竟帶了四個環甲披風赫黃袍的將領出來。
這四人在轅門上打量了季禺一陣,見季禺戴鎏金冠,著首面吞肩環甲,腳上卻穿著白襪雲耳芒鞋。
下半身像個道士,上半身倒像個將軍,打扮得不倫不類。
其中一人戴魚尾冠的將佐吼道“門外持節杖的可是那個勞什子折溪山人麼?”
季禺笑道“正是不才區區在下,不知四位是何人,在營中說話可作得數麼”
魚尾冠白面無鬚卻未著甲,略微拱手回道
“某家中軍帥營總管鄧楷之,領偏將軍銜”說罷又向季禺介紹了其餘三將,
原來這三個身材魁梧,皆甲冑在身正是:
右師總兵白應彪,領右將軍銜,
左師總兵查菱公,領後將軍銜。
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