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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芳難以相信,看著粉嘟嘟的小丫頭委屈道:「我就打了你爹一下啊,你兇我?」
朱傳嗣心更化了,矯揉著嗓子摟住閨女:「還得是我的小棉襖啊,要我說,男人這輩子再有錢再有本事呢,要是沒女兒,那照樣還是白走一遭了。你說是吧,妹夫?」
沈清河:「……」
怎麼感覺被罵了呢。
從大姐院中出來,天將大亮,夜幕散去,天地之間熹光略現,目光所及皆是灰藍一片。
施喬兒近幾日太受折騰,由沈清河背著回去的時候,沈清河感覺人又輕了不少。
「瘦了。」他心疼道。
施喬兒犯起困,腦袋懶懶歪在他的肩上,慢悠悠道:「能不瘦嗎,我一點東西吃不下,也就是有你在我身邊,不然我早撐不住了。」
沈清河心中苦裡泛甜,想到她不久前對二姐出走的說辭,輕聲道:「三娘,你不怕累麼?」
「怕啊。」
「不怕苦麼?」
「怕啊。」
「那為什麼,會做出和二姐一樣的選擇。」
為什麼呢。
施喬兒搭在沈清河肩上的手緊了緊,想了許久,方道:「其實我說不上來,但是我只要一設想,我就知道,我肯定會去找你。不僅因為沒辦法接受別人說的話,還因為我不能沒有你,沒有辦法看不到你,不管是生是死,活人也好屍體也罷,我一定要再見你一面,不然我這輩子都不會嚥下這口氣,到老了臨終前,我也沒辦法將那口氣帶下去。所以疼也好,流血也好,我就是要去找你,是因為愛你,也因為,我想讓自己解脫。」
沈清河的心有些顫慄。
他們成親以來,耳鬢廝磨時也好,抵死糾纏時也好,未曾將「愛」之一字宣之於口過,或許都覺得此字太重,輕易說出,便失了分量。
但此情此景,施喬兒便是如此順嘴一說,居然在他心中掀起軒然大浪。
清晨的薄霧裡,清雋至極的青年眉沾霜露,對肩上有些昏昏欲睡的娘子道:「三娘,我也愛你。」
「以及,我永不會離你。」
……
驃騎將軍死訊未傳,但朝廷內部早成了熱鍋上的螞蟻,主戰和主和整日吵到不可開交,大有在朝堂上問候對方祖宗十八代的趨勢。
因憂心老丈人身體,沈家夫妻守完頭七未曾回去,一時半會便在國公府紮寨。老大家那對也不必說,朱傳嗣下朝回國公府都快比回齊王府還順了,即便出了宮門碰到老齊王鐵青著一張臉要逮他回去,他也是笑眯眯躬身:「父親安好,父親我去了。」
要不是丘兒霜兒在家陪著,朱為治早炸開了。
回到國公府,朱傳嗣也是直奔書房,正經架子一撤,對著他那天塌下來不忘寫卷牘的妹夫說:「難啊,太難了,兵部已成是非之地了,我乾脆告老還鄉買塊地歸隱田園算了。小雁行一沒,朝堂裡那些老傢伙們恨不得當場管蠻人叫爹,除了老五咬定不松非要主戰,其餘幾個明白人今兒個丁憂明兒個告假,我他娘就想不通了,御史中丞那老東西,那麼大歲數了,怎麼就回家丁憂去了呢?他丁誰的憂?丁他那條看門大黃狗的憂嗎?唉!跑乾淨算了!」
絮叨一大篇,沈清河眉頭不皺一下,專心幹自己的。
朱傳嗣抱著烏紗晃悠過去,心想最煩你這死樣子,翻了個白眼裝大尾巴狼道:「咱老丈人如何了?」
沈清河:「已能吃下些湯藥了,但神志依舊不太清楚,早晚時分見了誰都以為是二姐夫。」
朱傳嗣煞有介事點點頭:「哦原來你不聾啊沈老弟。」
沈清河筆一頓,抬首以一種任人宰割的姿態注視朱傳嗣:「謹聽侍郎大人吩咐。」
朱傳嗣心想這還差不多,把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