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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在為霞花錢的過程中,尤其是掏出現金或者刷卡的瞬間,我能體會到一種難以言表的快感,這種花錢的快感甚至超出了其他的感受。不,也不完全一樣,畢竟,我在初戀般地追求一個陪酒小姐,尤其是對於備感失落的我來說,精神上的快感可能大於肉慾上的亢奮。每當霞在努力討好我的時候,我都有一種發洩和復仇的感覺,有時候,我想:媽的悠悠,你讓日本男人幹,我這裡也在幹日本女人!我沒有輸給你!可是每次完事後,從飯店裡出來的時候,我依然很失落。或許,我一時無法從悠悠的陰影裡走出,就連這個善解人意的可愛的霞,也不能使我真正快活起來。
我和霞共交往了三個月,最終還是分手了。
三個月的時間,為她花的錢包括支付“卡巴庫拉”店的花費,共用掉了四百多萬日元,摺合人民幣近三十萬元。
說實話,霞確實是一個年輕而可愛的女孩,但並不是我愛的女人。說到底,這個日本女人只是我擺脫情感痛苦的替代品,我對她不過是一個能送她禮物、為她花錢的客人而已。而我也不是她真心相愛的男人, 分手也很簡單,我只給了她十萬日元了事。霞有些戀戀不捨地說:“李哥!謝謝你!以後有時間還請來店裡玩。”
可是,還有半年時間,我就要從東京流行時裝學院畢業,我的學生簽證也無法再續簽了。
人生真像一場戲。我的意志就要完全消沉下去了。
我站在歌舞伎町的大街上,情緒急躁,待客的態度也缺乏耐心,結果客人都跑了,這樣的狀態持續了一段時間。
11月的一天,我上完學校的課回到中野的住處,可能是顯得過於憔悴,美容院的久美子看到我,主動跟我打招呼。
“李哥!你怎麼了?平時見到你什麼時候都是昂首挺胸的,今天怎麼會這樣?好像快活不下去了似的。是不是生病了?”
當久美子那被太陽曬得非常健康的臉出現在我面前時,我感到了一種安全感。久美子不胖,但身體非常健壯,讓我有一種可以依靠的感覺。
“你說的沒錯,我已經快死了。”
看到我垂頭喪氣的樣子,久美子熱情地邀請我:“店裡現在不忙,我們去喝杯咖啡吧!也許我能幫幫你。”
久美子的面龐就像太陽一樣呈現在我的面前,我把有關自己的一切都全部告訴了她。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在久美子的面前我都感到非常有安全感,想說什麼就可以說什麼,任何事情都不必隱瞞。只有在她面前,我才是一個真真實實的人。她的年齡比我還要小三歲,但在她面前卻有一種如同孩子在母親面前的感覺,她總是能包容我、理解和幫助我。我像孩子得到母愛那樣得到她的關懷,或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戀母情結”?
“原來你遇到了那麼多的事。真不容易!不過,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人總得往前看。我希望能看到你像往常那樣開心,什麼時候都充滿信心的樣子。”
“我現在怎麼能開心得起來?工作不如意,女朋友跟別人跑了,錢全部給造光了,我現在一無所有了,明年簽證也要到期了。你說,我還怎麼高興得起來?我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李哥!告訴我你的真心話。你從東京流行時裝學院畢業後,是想繼續留在日本呢?還是已經厭倦了想回國去?”
說實在的,我當然還留戀著日本。不,準確地說,不僅僅是留戀,而是根本不想、也離不開日本。我太熱愛歌舞伎町這條街了,我已經成了它的一分子,離不開這裡了。學業雖然結束了,但想在日本的時裝設計行業找到稱心的工作是幾乎沒有可能的。儘管我對自己的專業充滿自信,學習成績也不錯,但一個來此不到五年的中國人,想就此躋身日本的時裝界,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