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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旅館的客人是什麼模樣的機會。一對年紀相差懸殊的男女來登記。男的是個六十來歲的老頭子,已經禿頂的大腦袋泛著油光,看上去是個有錢的老闆。女的頂多二十五歲,面貌姣好,儘管是在初春,卻穿得很暴露,大片雪白的胸口引人遐想,身材凹凸有致。我不禁多看了她幾眼。等倆人拿了鑰匙進了電梯,我和老徐都不禁唏噓起來。
過了十幾分鍾,我想到那個美女可能正在聽任糟老頭子的佔有,心裡簡直憤怒不已。老徐大概和我有著同樣的心思,突然問我:“想不想幹日本女人?”
“有點想。”我說,“你幹過沒有?”
老徐遺憾地搖搖頭:“沒有。”
我說:“街上不是有很多色情店麼?花錢就行啊。”
老徐一撇嘴:“誰說的?日本雞他媽的不接外國客,讓中國人進的店裡不是泰國人就是菲律賓人,要不就是自己人。”
“那怎麼辦?”
“呵呵,學好日語唄。等你的日語說得和日本人一樣,誰也看不出你是外國人了。”
那老頭子和美女走後,我和老徐一起進了房間,發現避孕套竟然沒用,忍不住又惡毒地罵了老頭子一頓。床上凌亂不堪,想想那樣年輕美麗的女孩子就在這裡把自己的青春身體奉獻給一個可能比自己的父親還年長的老傢伙,我不得不承認,這就是不平等的現實世界。
在情人旅館工作的事情,我後來沒有和語言學校的同學們說起。那間學校的學生中,七成左右來自中國內地,他們都很年輕,在課間嘰嘰喳喳的,談論最多的就是打工的情報和經驗。當然也有例外的,比如我,還有兩個年紀比我還大的:一個來自東北的吉林,叫範勇;一個來自四川,叫陳海波。我們三個“老同志”很快就組成了一個小圈子,對於那些年輕的小弟弟、小妹妹們的樣子很看不慣。
有一次,那幫年輕人說晚上要組織集體去玩,有的人竟然說請假不去打工也要參加,真是不知道生活的艱辛。我們三人都表示拒絕了。過了幾日,這些小孩們拿了一些照片來散發傳看。我看了幾張,不禁笑了。照片上,他們全體在一家情人旅館前合影,接著是分組留念。那家情人旅館的霓虹燈確實很漂亮,但他們肯定不懂其中的含義。我想周圍的路人肯定也被他們嚇壞了,好像沒人會如此堂皇地在那裡留影。範勇和陳海波見我在笑,就問我是為了什麼,我這才給他們講起了我在上學前的這份工作。他們聽了也笑起來。但當我問起他們的工作時,他們卻有些支吾。
不過,情人旅館清潔工的工作收入實在太少了。隨著我學會的日語簡單會話多起來,我開始努力尋找更多的工作機會。在高田馬場車站附近,我看到一家日本料理店貼出了招聘的告示,就去應徵。一個小個子日本人和我見了面,他五十來歲,姓佐藤。他神色和藹,耐心地聽我結結巴巴地自我介紹,還幫我糾正了一個語法錯誤,然後告訴我,我被錄用了。於是,我每星期有三天來這裡,在廚房幫忙,做他的助手。主要的工作是切魚、洗菜,有時也幫他做一些簡單的飯菜,最後是洗碗,每小時七百五十日元。
來日本之前,我對日本人的印象主要是來自歷史教材、影視作品,還有老人講述的一些往事,畢竟我出生的湖南是抗日戰爭中廝殺多年的主要戰場。所以,我總是覺得日本人都是一些窮兇極惡的壞蛋。但是,來日本以後,我覺得很多日本平民和我們沒多大差別。就像我的這位師傅佐藤,他是一個非常和藹可親的人,和中國的普通勞動者一樣。
第一章 初見不夜城(6)
我至今仍難以忘記的是,他教過我很多的事情,除了日語之外,還有在日本生活中應該注意的細節。最有趣的是我瞭解的日本料理的基本常識,基本上來自於他。一天他切了一小塊生魚,蘸了下和著綠色芥末的醬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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