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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霄不知道喬亦初這是在勸誡他,還是在勉勵開導他自己。他那樣理智的一個人,可以以成本來計算兩人之間的點滴,恐怕也不會體悟到諸葛霄這切膚剔骨之痛。諸葛霄笑過之後,感謝喬亦初分手的體貼和冷靜,讓兩人不至越走越僵,而後取消關注,睡了分手後的頭一個安穩覺。
但一貫沒出息的人,也難以在一時之間將脊骨硬起來。即使取消了關注,也始終記得喬亦初的暱稱:joe在雲邊。無聊的間隙,總忍不住手賤,不厭其煩的在搜尋框中輸入名字,找到他,看一看他最新的動態,看一看別人他的訊息。看到他稀鬆平常的和別人互動,不免氣悶,覺得自己這樣每天悽惶茫然,他卻一派安樂,心裡總覺得一陣很沉的痛。痛過之後又覺得無聊,斷都斷了,難不成還想讓他每天板著個臉沉痛後悔不成?
也時常告誡自己,甚至是在每次手賤之後,都要提醒一遍,趕快忘了,去做正事。但難保下一回還是這樣。要麼硬氣起來,正大光明的關注了,理直氣壯的告訴他,老子就是忘不了你,老子就是要一天一天的看著你,要麼你就拉我進黑名單,要麼你下次發訊息時就掂量掂量——如果真這樣做了,倒也解氣。但諸葛霄仍然不敢。只是不停的搜尋,搜尋,像是窺探。也不是不知道「悄悄關注」這個功能,但不屑用。用了,那就連自己心裡那關都過不去了。
反觀喬亦初,仍然安然的關注著他,連暱稱都懶得改,生活好像沒任何的改變。果然是個心冷的人。
諸葛霄想,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大概就是我寧願偷偷摸摸的關注你,也不想讓你知道我仍在想你,而你即使關注著我,眼裡卻再也進不了我的任何一條訊息。我不見你,寧願挖了自己的眼睛,也要想你,想你,用一切的器官,用全身的毛孔去想你。你看得見我,你眼裡卻沒我。
越到深冬,天氣就越發的冷了,街道也越發的熱鬧了。諸葛霄整天窩在教室裡,在暖氣的薰風下一邊做題一邊昏昏欲睡。下了課接到錢雨電話,說是聖誕了老同學組織了一下聚會,邀請他一起。諸葛霄不太想去,因為怕遇到喬亦初。錢雨心思細膩,善意提醒,「小喬還在尼泊爾呢,1月份才會回來。」
耐不住錢雨的軟磨硬泡和張婷的狂轟濫炸,再加上諸葛霄自己也挺想找人聚聚,免得在如此熱鬧的夜裡落單,於是就答應了這個邀請。
18班還是有蠻多人考來北京的。平常的時候大家各忙各的,新的大學生活又是如此誘人,因此聯絡便少了些。這次聖誕剛好在週末,大家又有大半年時間沒見了,正是個很好的由頭。
聖誕前一天於週週打電話來問有什麼活動,不然就兩個單身的人拼個盤。諸葛霄笑說,我這邊有個更大的單身拼盤,敢來麼。於週週哪有什麼不敢去的地方,聽說有帥哥,更是躍躍欲試,當即就答應了下來。
錢雨是沒想到諸葛霄居然會帶女伴過來的。除了意外,她那一向賢淑寧靜的臉上罕見的帶了些不安,試探問道,「這麼快就新交了女朋友?」
諸葛霄一愣,笑了笑,「怎麼,瞧不起人啊?」略帶玩笑意味的將於週週往懷裡一摟,「看看,漂亮吧?」
話音未落就吃了於週週一記手肘,「美的你!」
錢雨便不再說話。
班級聚會的流程總是大同小異,無非是吃飯唱歌大排檔。吃飯時是少不了拼酒的環節的。諸葛霄酒量不錯,但奈何他是最早脫離班集體的,被大家以「罰酒謝罪」的名頭連灌了好幾杯。
「哎,今兒個小喬沒在,他要在的話,那也得罰這麼多!」不知道桌上誰來了這麼一句。一時之間大家都有些沉默,於週週一拍桌子,救場,「哎,別光顧念舊人啊,小喬不在我在啊,來來來!」
眾人看向諸葛霄和她之間的目光,曖昧之中更多了層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