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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了。&rdo;葉東方嘆氣。

&ldo;為什麼？不是說婚姻自由嗎？&rdo;這回發問的是葉紅心，她剛剛讀了一點書，正是對什麼都新鮮，又對什麼都一知半解的時候。

葉東方嘆了口氣，也許是跟葉悠悠解釋，也許是教葉紅心明白什麼生活。

&ldo;那個人天天到廠子裡堵著她上下班，走到哪兒跟到哪兒，看到誰都自我介紹是蘭天的物件，蘭天否認也沒用，罵也沒用，就跟個牛皮糖一樣黏著。時間長了，沒人會罵男人無賴，只會罵女人，如果你沒答應跟人家處朋友，人家為什麼不跟別人就跟著你？跟別的男同志稍微接觸一下，就有人說她水性楊花，有了男朋友還勾搭別的男人。總之，可吃虧可吃虧了。&rdo;

葉東方說完，情緒低落了半天，這段時間雖然是發生在蘭天身上的事，可是她卻特別能感同身受。

葉悠悠聽完，心裡跟堵了一塊似的，卻沒忘了問，&ldo;那個人後來出了什麼事。&rdo;

&ldo;喝醉了酒，掉進河裡淹死了。&rdo;葉東方嘴角微挑，隱忍著笑意。一方面是覺得快意，另一方面是實在不好意思嘲笑一個已經死掉的人。所以，憋的很辛苦。

&ldo;老天開眼。&rdo;葉紅心冒出一句。

三個人都笑了。

&ldo;走，下午到我宿舍坐坐，咱們吃著東西聊天。&rdo;葉東方提議。

&ldo;我要睡姐姐的床。&rdo;葉紅心早就想了，上下鋪的鋼絲床，她還沒睡過呢。

&ldo;好，咱們仨一塊躺。&rdo;葉東方大笑著一拍葉紅心，&ldo;一會兒床塌了就怪你太沉。&rdo;

&ldo;沒你沉。&rdo;

回到熟悉的環境中，姐妹倆又恢復了互懟的日常。

你追我跑的上了三樓，一個靠在過道的女同事過來，一把攔住葉東方，指了指宿舍，&ldo;裡頭有事，咱們等會兒。&rdo;

一間宿舍住了四個人，這個女同事就是他們一宿舍的。四個人住一個屋，偶爾家裡來人想說點悄悄話，其他人都會自覺的給挪個地方，與人方便與己方便，於是他們四個人乾脆站在過道上說話。

說的自然是剛看的電影，葉東方講的是眉飛色舞，拉著同事的手搖道：&ldo;一定要看，你想看我陪你一塊去，我還想再看一回。&rdo;

&ldo;你呀，別淨想著花錢，現在不攢錢，嫁妝全靠家裡呀。&rdo;女同事比葉東方大幾歲，已經處了物件在商量結婚的事了。兩邊家裡都使不上力，只能靠他們省吃儉用的，攢下錢來辦婚事。

葉東方嘟了一下嘴，&ldo;我還小呢，先快活兩年再說。&rdo;說著給她抓了一把瓜子。

女同事接了瓜子跟她嘮嗑，&ldo;你呀，吃了喝了別人也看不著，倒不如攢錢做兩身好衣裳，象廠裡女幹事穿的列寧裝，多體面。&rdo;

葉東方心不在焉的&ldo;哦&rdo;了一聲，女孩子哪兒有不喜歡漂亮衣裳的，不過她早想好了，攢了布票年底給媽媽和妹妹做件新棉襖，妹妹要讀書，得穿暖和，媽媽要幹活，也少不得一家當家的棉襖。明年再給爺爺和爸爸做，至少兩年，她是不用想什麼列寧裝了。

葉悠悠歪著頭和葉紅心說話，剛捂了嘴一塊笑出聲，就聽到宿舍裡頭傳來激烈的爭吵。

葉東方第一個反應過來，&ldo;咋回事，裡頭是誰？&rdo;

&ldo;是吳萍，說找花月說點事。&rdo;女同事也懵了，一般這種神神秘秘的說點事，大抵都和介紹男女朋友有關，所以她才識趣的躲出來。

沒聽說這種事會吵起來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