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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溫離慢相比,魏帝便要能吃得多,做這頓晚膳的是僥倖逃過一劫的趙國御廚,為了自己的小命,他使出了渾身解數,力求要做到讓大魏帝王滿意。
溫離慢可沒吃過這樣美味的飯菜,她在溫國公府過得不好,溫老太君以她身上晦氣重需要淨化為由,一直讓溫離慢食素,都是些青菜豆腐之類,做得還不精心,宛如白水食之無味。入宮後,一開始趙帝對她還算熱乎,待到趙帝翻臉將她關起來,宮人們也都慣會來踩她一腳,哪怕不敢做什麼,在日常小事中膈應人還是拿手,於是溫離慢又習慣了吃青菜豆腐。
這頓晚膳卻是御廚絞盡腦汁用了全部本事做出來的,時間緊迫,容不得他做耗時耗力的大菜,桌上的菜色香味俱全,溫離慢比平日還稍微多吃了小半碗,放下飯碗後,她不由得想,若是不死,日後天天吃這樣的飯就好了。
她用完了,魏帝卻還沒有,溫離慢便坐著看,他進食的速度很快,但姿態也十分優雅,絲毫不顯粗魯,還差使溫離慢:「給朕剝蝦。」
溫離慢乖乖拿起一隻大蝦,素白的手指沾染了醬汁,她剝掉蝦殼,裡頭的蝦線早已被去除,蝦肉嫩白,遞過去的時候,卻被魏帝咬住了指尖。
她像是被燙到一樣縮回手,看著被咬過的指尖不知該怎麼辦,直到魏帝吩咐,才重新剝起大蝦,發現他是真的很能吃,而且不挑食,葷素不忌,一桌子的飯菜幾乎要被一掃而空。
酒足飯飽,溫離慢用水淨了手,她湊近鼻尖聞一聞,總覺得還有蝦子的味道,似是沒有洗淨,於是她站在水盆前猶豫,又想再洗一洗,正猶豫時,聽魏帝喚她:「過來。」
溫離慢扭頭,發覺魏帝已經坐在了她的床上,儼然是要在上頭過夜了。
她又看了眼水盆,最終還是朝他走了過去,帝王兩條長腿伸得很遠,溫離慢一靠近便被他捉到懷中,坐到他腿上,她有點不適應地動了動,被捏了下臉:「老實點。」
魏帝發覺這女郎雖然看著瘦弱,臉蛋上肉也不多,但捏起來卻格外綿軟,手感極佳,於是又捏了捏,溫離慢也不反抗,哪怕被捏的不是很舒服。
她自己常被人說是怪胎,可叫溫離慢看,魏帝也不遑多讓,誰會讓一個亡國王后做自己的皇后?大魏坐擁天下,他要是什麼樣的皇后沒有,偏偏要她?
「你好奇怪。」
魏帝這輩子都沒想到,有朝一日會有人敢膽大包天的說他奇怪,只是對著溫離慢,他又奇異的有耐心:「朕哪裡奇怪?」
溫離慢:「哪裡都奇怪。」
她問:「你不殺我了?」
魏帝道:「你生得這樣美,男人見了都喜歡,朕為何要殺你?男人贏了戰爭,總要有些戰利品,或寶石,或領土,或牛羊,或女人,朕也不例外。」
雖然被稱為戰利品,溫離慢卻並不生氣:「可你還要我做皇后。」
魏帝聞言,薄唇微勾:「怎麼,你不樂意?還是說,你想死?」
說不上樂不樂意,溫離慢自己也不知自己該怎樣活著,別人給她就接受,不給也沒什麼,但她不知道自己有哪裡值得帝王另眼相待,她無趣至極,又不會說甜蜜的話,不像他人會討開心,趙帝總說她是木頭美人,看著美,卻叫人毫無興趣,看久了也就膩了,難道他不這樣覺得?
「我不知道。」美麗的女郎誠實地回答了帝王。「我不知道自己該死還是該活……怎麼樣都可以,我沒有任何想法。」
她面對任何人事物都無法生出感情,內心像是一塊堅硬的石頭,其實大道理都懂,入宮前,溫老太君沒少對她耳提面命,要她回報生養之恩,可是——知道是一回事,完全提不起興趣,又是另一回事。
哪怕是生養自己的阿父、祖母,應該與自己榮辱相連的溫氏一族,溫離慢都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