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魚天(第1/2 頁)

她對回家的恐懼遠勝一切，無論梅曉倩如何勸說，無論她說出繼續跟她待在一起如何無益，都無法說服何仙如回家。有人想回家卻回不得，而有些人卻因為種種原因而不想回家。然而她無法作主，既然她選擇的是跟著梅曉倩混，那麼梅曉倩去到哪裡她自然是跟到哪裡。

更何況這年冬天冷的比以往更早，她打算過完冬天再繼續上路。萬一哪一天露宿街頭時凍死了就不好了。等何家的事情調查清楚再從長計議。

那一晚下起了毛毛細雪，冬天的夜晚特別漫長，所有人都早早蜷縮在被子裡等待夢鄉的到來。而李杉寅擺脫了玉龍嬌無理的糾纏後終於鬆了一口氣，他先是給梅曉倩他們敲門詢問是否一切安好。等他確定所有女人都安全後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隨後他開始研習如何識別妖精之法。那是他最近才開始學的，他爺爺說他不適宜學習斬妖除魔的法術，除非他已經能夠擺脫感情的束縛，做到以天的角度去看待世間的一切。他拿起毛筆，在燭光下寫下一行字：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接著又寫到：天行有常，妖乃違反天道之物，應除之。

隨後他像以前那樣用符籙召喚黃色面板的蛤蟆精，他叫它藏起來，看看他能不能夠透過嗅覺找到它。

那晚的練習是失敗的，他嘗試過很多遍都無法嗅到蛤蟆精的味道。夜深後，他才睡過去。他雖不知梅曉倩身上還有隻狐狸精，但是狐狸精已經察覺到李杉寅的某些變化，她變得越來越敏感，以致於它想過要想辦法殺了李杉寅。

它很明白，如果它暴露了自己，被追殺的機率很大。而且那些所謂的道家人士思想多是變態的，不是殺就是封印。它的不安的情緒會在梅曉倩體內散播開來，導致梅曉倩三更半夜做噩夢醒來。她醒來後倒了一杯水喝。此時離太陽起床還有兩個時辰，外面的夜黑的看不到白雪，而夜的寂靜裡傳來刀劍碰撞的聲音。

沒有人能阻止時代的暴走。她開啟窗戶，北風蕭蕭。她想起曾經天真的以為人可以逃避這個時代這個世界而完全孤立的活著，不沾染外面世界的任何一點風塵。現在想來覺得幼稚。後來又想起陳小青，覺得把她丟在寧城是正確的。直到後來再次遇見她，她又忽然明白自己的決定還是幼稚的。把她留在身邊，她會吃不消，甚至很危險。實際上，不管在哪裡，都會有危險的事情發生，根本不存在絕對安全的地方。

不管她做什麼樣的決定，她的決定都是幼稚的。她應該把去留的權利交給陳小青自己。這樣的話，就算她真的發生了什麼，也不能怨天尤人，而是無怨無悔。

第二天的天氣非常好，晚上下的細雪很快就融化了。他們決定要開一次會。首先是財政問題。多日的長途跋涉，吃飯住宿已經花了不少錢，花的還是梅曉倩之前搶來的金銀珠寶。而現在金銀珠寶所剩不多了，就算是金山銀山也總會有坐吃山空的一天。而她又決定要在京城度過這個冬天，那麼養活五個人還要住宿花費肯定很大，所以她決定要除何仙如和她以外的人出去掙點錢回來。這是第一個問題。第二個問題是她覺得住客棧住三四個月時間太長了，她覺得有必要另找它處落腳。最好的辦法就是去何仙如家。

何仙如第一個舉手反對。但是其他人都贊同。

那天早上會議之後，各人按部就班。梅曉倩則陪著何仙如前往何府。在去何府之前，梅曉倩先在賣武器的店鋪買了一把劍。賣武器的人是一個女人，此人又矮又瘦，膚色黑如焦炭，眼睛卻大的快要掉下來。她拿了一把名叫“七繡”的劍給她。劍上花紋精美，看起來確實美麗。梅曉倩付錢後欲走，那個女人突然說：“你是不是叫梅曉倩？”

“你認識我？”

“不認識，但是我認識你旁邊的小姑娘，你爹找你已經找了很久，快回去吧。”

何仙如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