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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顯然陷於無名的夢魘之間,嘴角抿著,下頜的線條顯示她的牙關咬得很緊。
他儘可能不驚動她,將她攏入自己懷裡。在他的輕輕摩挲下,她繃緊的身體慢慢放鬆下來,貼合著他的身體,眉目舒展,呼吸悠長和緩,重新進入了熟睡狀態。
他不假思索做著這些時,突然知道,與她共度的那些夜晚,她曾經也這樣撫慰過他。那不是隱約含糊的夢,而是真實發生過的、屬於他們共有的時光。
她醒以後的反應並不出乎他的意料,他清楚她並沒有做好面對他的準備,他需要給她更多時間。
他有足夠耐心等到她完全接納他。
可是任苒一言不發地走了。晚上他過來時,已經人去屋空。他打她的手機,不出所料地關機。
物業工作人員調出車庫監控資料,任苒開著路虎上午離開後就再沒回來。
鐘點工說任苒要出去兩天,給她放了假;
任苒給白瑞禮發了郵件,取消了下週的諮詢預約,說會離開北京一段時間。
任苒甚至還打過電話給福利院,跟院長請假,說最近沒辦法去給那些孩子讀書。
她唯獨沒有留隻言片語給陳華。
陳華一下暴怒了,額頭青筋隱隱跳起,下屬全沒見過他這個模樣,通通屏住呼吸。他打電話給任世晏,發現他同樣沒接到女兒的訊息,兩個人都陷入焦灼之中。
阿邦第二天從北海趕回北京上班,馬上提醒他,任苒是開車出去的,可以啟用車上的GPS衛星定位系統找到她的去向。
當天上午,陳華確定了路虎行進的軌跡和方位,頭天曾停在離北京500餘公里的一箇中型城市的酒店裡,早上再度駛上高速公路。
阿邦小心地說:“要不要我準備車子過去?”
他擺擺手。他打算看看她究竟想去什麼地方。
任苒一路向南,不停地行駛在高速公路上。雖然GPS忠實地報告著她行進的軌跡,他卻完全不知道她的目的地到底是哪裡。
到下午時分,陳華打電話給那個省的某位副省長,他們在一個月前的一次招商會上見過一面,當時省政府在北京舉行招商會,極力遊說億鑫集團過去投資,他讓下屬研究著相關投資資料,還沒有做出明確答覆。接到他的電話,副省長馬上轉給省公安廳,吩咐他們必須全力配合追回車輛。
儘管那邊省公安廳說可以派車輛上高速攔截,但他卻沒有答應,任苒曾在高事公路上出的事故仍然留在他的腦海中記憶猶新,他一直等她到了J市的收費站,車速降低停了下來,才下了指令透過GPS鎖死路虎。
那邊打電話過來,告訴他J市公安局已經將任苒帶了回去。他買了機票飛往W市,一個下屬開車送他到J市時,已經是深夜。
他在高登酒店住下,當天晚上下著滂沱大雨,電閃雷鳴,這間酒店離任苒被羈押的公安局不遠。他站在窗邊,可以看到公安局那低矮的建築。
他等待任苒給他打電話作出解釋。
然而,一天多時間下來,他徹底冷靜下來,明白任苒不可能打來電話。對她的擔憂取代憤怒佔據了他的心。
單獨禁閉,她的抑鬱症會不會復發?儘管白瑞禮向他保證,任苒的情緒已經基本平穩,但他不願意冒這個險。
他決定妥協。
他打電話給省公安廳,省公安廳馬上派人過來,陪他去了J市公安局,撤消報案,接回了任苒。
下樓以後,他發動路虎,車燈照過去,只見她筆直地站在公安局院子中,身形單薄,他看到她安靜地看著他,眼睛在燈光下流露出的滄桑,年華彷彿在他眼前逝去,那一瞬間,他清晰地意識到,她長大了,從一個少女變成了女人。
作者有話要說:寫了出版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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