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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蓮在一旁抽噎:「阿爸,你可不能再去賭錢了。」
「打死我也不賭了。」
「明叔,」陳迦南摸出一根煙含在唇上,準備點燃,瞧了眼病歪歪的喬文,又趕緊放下,「錢呢你可以慢慢還,但我幫得了這次幫不了下次,你就寶蓮一個女兒,再出事還是得害她。」
明叔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舉起三根手指賭咒:「我發誓以後再不賭了,若是違背誓言天打五雷轟。」
陳迦南嗤笑一聲,道:「要是發誓賭咒有用的話,只怕咱們九龍城寨早被雷火燒光了。」
明叔咬牙深呼吸一口氣,忽然從旁邊拿過一把切紙刀,照著自己左手食指狠狠砍下去。
「阿爸!」在寶蓮的尖叫聲中,一截血淋淋的指頭落在地上,鮮血濺了一地。
陳迦南下意識去捂喬文的眼睛。
喬文從小怕見血腥場面,連殺雞殺魚都不敢看,不小心撞見打架鬥毆鮮血橫飛,他能嚇得幾天吃不好飯。
陳迦南沒料到明叔突如其來搞這麼一出,看來是真的下了決心。他蹙起眉頭朝嚇得花顏失色的寶蓮道:「還不快帶你阿爸去華叔那兒包紮。」
寶蓮這才慌慌張張撿起斷掉的指頭,用手絹捂住她爹的斷指,扶著疼得只哼唧的男人往外跑。
陳迦南伸出長腿,胡亂擦了擦地上的血跡,才將捂著喬文眼睛的手鬆開。
「沒事了,小喬。」
然而喬文的表情,卻意外地平靜。
陳迦南愣了下,問「小喬,你沒被嚇到?」
喬文輕笑:「我沒這麼不經嚇。」
陳迦南鬆了口氣,又忍不住感嘆:「你最近真是變了好多。」
喬文抬頭看向他,認真道:「我十八歲了,總不能讓你幫我捂眼睛捂一輩子。」
陳迦南不以為意地笑道:「那也不是不行,你是我弟弟嘛!」
喬文但笑不語。
見他俊秀的眉頭輕輕蹙著,一副皺眉沉思的樣子,陳迦南好奇問:「小喬,你在想什麼?」
喬文道:「我在想我們得去找林子暉了。」
「林子暉?是誰?」
喬文抬頭看向他:「林兆明的私生子。」
陳迦南想起來了:「哦,芙蓉茶室那個四眼仔。你連他名字都知道?」
喬文胡謅道:「我在茶樓聽林兆明叫他子暉。」
陳迦南沒恍然大悟地點頭,又問:「現在就去嗎?」
「我們只有五天時間,不能浪費。」喬文站起身,卻忽然一陣眩暈襲來。
陳迦南眼明手快扶住他,憂心忡忡上下打量他一番,只出去一趟,他臉上這幾日吃好喝好養出來的一點顏色,又褪了下去,露出原本一張蒼白的病容臉。
「你今天已經累著了,臉色不大好,要不然咱們還是明天再去吧。」
喬文搖頭:「我沒事,出了城寨坐黃包車就二十分鐘,累不著。先去跟阿婆說一聲。」
喬阿婆知道他倆解決了明叔的帳,問錢從而何來,喬文只說是陳迦南想的辦法,阿婆沒多問,聽他說要去出去見中學的朋友,又叮囑他早點回來。
喬文點點頭:「放心吧阿婆,有南哥陪我,沒事的。」
喬阿婆對陳迦南還是很放心的,甚至覺得自己哪天有個三長兩短,孫子還得靠陳迦南照顧。
只是……
喬阿婆也不知道自己在擔憂什麼,他總覺得自己這孫子好像跟從前不大一樣了,但總該是變得更好,值得她這個祖母欣慰。
喬文自是不知道阿婆在想什麼,與陳迦南踏著暮色再次出了九龍城寨。
他之所以選現在去找林子暉,是知道對方還是大學生,大都是傍晚之後才回到茶室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