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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胥月微微頷首:「謝兄的髮簪,暮姑娘的指環,確實都是極佳的法器,只是要瞞過法相尊者的耳目,卻不容易。」
南胥月一眼看穿兩人的偽裝法器,暮懸鈴不禁有些惴惴。他雖然不能修道,但天生十竅的神人,目力太過驚人了,不禁心細如塵,目光如炬。
「在下近年閒來無事,鑽研法陣,略有心得,有一法陣,或能遮蔽法相尊者的耳目。」
暮懸鈴聞言兩眼發亮,忙道:「真的嗎?你能教我嗎?」
如此重要的法陣,按說是不能傳於魔族的,否則魔族掌握了這種法陣,便可以悄無聲息潛入人界,危害人間了。但這兩人,也是一個敢要,一個敢給。南胥月含笑道:「自然是可以,在下沒有法力,還需要姑娘自行鐫刻。」
無論是人族的法力,還是魔族的魔氣、妖族的妖力,都可以成為催動法陣的力量,這也是為何半妖桑岐能夠成為法陣大師。暮懸鈴得桑岐親傳,對法陣的理解遠在他人之上,南胥月所授法陣極為繁雜,但暮懸鈴聰慧過人,只一遍便絲毫不差地記了下來。
南胥月嘆息道:「姑娘聰慧,在下佩服,只可惜姑娘身為半妖,修行艱難,否則成就可比謝兄。」
「南公子過譽了。」暮懸鈴笑著擺了擺手,「謝宗主專注於一道,才可至巔峰,心懷天下蒼生,才得萬人敬仰。而我不過有一點小聰明,胸無大志,只想和喜歡的人在一起罷了。」
暮懸鈴眸光流轉,落在謝雪臣身上。
她向來如此,熱烈而赤誠,不怕人知,只怕人不知。
南胥月看得分明,也不說破,他笑著問道:「暮姑娘可自選貼身飾物用以鐫刻法陣,若姑娘沒有合適的寶物,在下倒是有不少珍藏。」
「不敢再勞煩南公子了。」暮懸鈴婉拒道,「阿寶那兒有不少靈力充沛的寶物,我已經有了心儀之選了。」
暮懸鈴說著從芥子袋中取出一個鑲金玉鐲,那玉鐲通體翠綠欲滴,只可惜卻是斷開了,然而它最珍貴之處,便是斷開之後用金子修補起來,修補之人應是法相尊者,這件世俗寶物因此有了靈力,翠綠之色生機盎然。
暮懸鈴摘下掩飾氣息和容貌的指環法器,魔氣與妖氣登時溢散而出。然而南胥月乃凡人之軀,看不見魔氣和妖氣,他能看到的,只是暮懸鈴的真容。
欲魔說,那是三界都少有的美貌,他看遍了好色之人的心魔,也找不出這麼美的一張臉。
南胥月微微有些失神,暮懸鈴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的異常。若是驚艷於美色,那倒不叫異常,他的異常在於,那種情緒叫驚訝。
暮懸鈴眼波盈盈,疑惑地看向南胥月:「南公子看到我,似乎是有些驚訝?」
南胥月沒有避嫌,他仔細端詳了暮懸鈴片刻,才輕輕搖頭道:「方才乍一看姑娘真容,有些像在下一位故人。」
「哦?」暮懸鈴笑了一下,「我倒是有些好奇是什麼人,或者是不是人。」
南胥月展開摺扇,掩住唇畔那抹興味盎然的笑意。
「細看之下卻不像,應是在下看岔了,還請姑娘見諒。在下先行一步,準備布陣之事,兩位若是覺得乏了,可在水榭西邊的廂房休息。」
南胥月說罷便離開了此處。
暮懸鈴看著南胥月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才對謝雪臣道:「他沒說實話。謝宗主,人族也有我這般美貌的人嗎?」
謝雪臣目不斜視,飲了口茶淡淡道:「色相皆虛妄,百年一枯骨。」
是謝雪臣會說的話。
暮懸鈴笑道:「想必謝宗主眼裡,人與人之間唯有善惡、強弱的區別。你知道在我眼裡,人與人有什麼區別嗎?」
謝雪臣微微側目,清冷的鳳眸倒影出暮懸鈴驟然靠近的面容。她探過身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