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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羨我此刻也慢慢冷靜了下來,說道:「所謂痴者,即念念不忘,執著難放。人心中若有不能放下之情感,驚憂怖、悔恨疑,只要放不下,皆可為痴。只要有一痴念,便會被痴魔所捕捉,痴念不斷壯大,令人迷失心智,受其擺布。」
傅淵停立刻明白了痴魔的動機。「他早已布好陣等我們入甕,素谷主對何島主的疑,何島主對素谷主的恨,都是痴念,所以他們二人受痴魔操控最深。」
何羨我接著道:「段長老此時心中已經有了驚。」
眾人紛紛自我審視,心中可有痴念。
謝雪臣清冷的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從那張陣符開始,他就已經在我們所有人心中種下了疑。」
謝雪臣看向南胥月:「我說得對嗎?」
南胥月靜靜看著謝雪臣,俊秀溫和的臉龐帶著親和的微笑,那雙明潤而深邃的眼眸卻越發漆黑幽暗,令人不敢久視。
「謝宗主好眼力,從什麼時候開始發現的?」南胥月問道,「我哪裡做得不對嗎?」
謝雪臣幾不可見地皺了下眉,道:「我有必要告訴你嗎?」
南胥月:「……」
何羨我笑出了聲:「哈哈哈哈哈,魔族果然腦子有問題,哦不對,魔族的問題是沒腦子。謝宗主會和我們細說,是讓我們明白所處境況,如何應對。跟你解釋?呵呵,難道讓你下次知道怎麼改進嗎?」
痴魔心裡也鬱悶,他覺得自己藏得這麼好都被發現了,謝雪臣應該多說幾句炫耀一下的,但什麼都不說,好像確實才是謝雪臣的脾性。
「南胥月」後退了兩步,冷笑一聲道:「發現了又如何,你們不還是落入我的魔陣之中了。」
謝雪臣眉宇之間染上凝重之色。痴魔手段鬼祟,十分難纏,但和痴魔一起來的那個,恐怕更難對付。欲魔之前被暮懸鈴傷了□□,那麼痴魔的同夥,多半就是戰魔。
戰魔的實力僅次於魔尊,而那個神秘莫測的大祭司桑岐,謝雪臣甚至不知道對方真正的實力。以痴魔和戰魔的智慧,斷然想不出以陣符故布疑陣,在眾人心中種下痴念結成心魔大陣的方法,背後定然有桑岐指點。
謝雪臣謹慎地抽出佩劍,「南胥月」看了一眼,笑道:「不能喚出鈞天,你果然神竅有損。」
「你在拖延時間。」謝雪臣一語道破了痴魔的盤算,見後者臉色微變。
隨著時間的推移,疑慮在眾人心頭難以遏制地潛滋暗長,他們心中痴念越重,痴魔的力量就會越強,仙盟眾人互生疑心,無法協力合作,有如一盤散沙,這正是痴魔的目的。
「那又如何。」痴魔收斂了笑意,冷聲道,「我如今附身在南胥月身上,你們不能動我。」
謝雪臣道:「懸天寺的般若心經能驅除心魔,你卻如此篤定我們不能奈你何,看來你的同夥確在懸天寺之中。」
痴魔聞言臉色更加難看了,仙盟眾人同時將目光投向了法鑒尊者,忽然發現,法鑒尊者的雙目不知何時染上了猩紅之色,灰色麻衣無風自動,雙袖鼓盪,駭人的氣息如山洪一般向外洶湧而出,周圍的桌椅登時被震得粉碎。
周圍之人早已先一步騰挪移開,唯有一念尊者半步不退,被靈力擊中胸口,噴出一口鮮血,口中卻念念有詞。只見他掌心發出淡金色光芒,如旭日之升,光芒越來越熾,射向了法鑒尊者。
法鑒尊者猩紅的雙目被金光刺中,頓時流出血淚,他發出一聲厲喝,澎湃的靈力再次襲向一念尊者,打斷了他的念誦,一念尊者口吐鮮血向後飛去,重重砸在地上。
法鑒尊者流著血淚的雙目睜開,氣勢節節攀升,如魔神降世,令人雙股戰戰,聞風喪膽。作為有五百年修行的法相,法鑒尊者的實力遠在在座眾人之上,就連謝雪臣也沒有把握能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