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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手裡拿的什麼?」賀俞繼續靠近,好奇地問。
隨著距離拉近,他還看到他原本豎在椅子上的書包此時咧著口躺在課桌上,一些收進去的書露了半個腦袋在外面。
楊睦注意到他的目光,解釋:「我剛剛不小心把你書包碰掉了,掉在地上的書我都撿回來了。」
賀俞:「……」
楊睦看他不高興,卻壓根沒有道歉的意思。
他將手裡的黃紙鋪平了拿給他看,對著那張白嫩無辜的小臉說:「這個是什麼?你書包裡掉出來的?」
他一連串地問:「什麼符?為什麼寫了我的名字?」
賀俞原本上翹又拉直了的嘴角陡然僵住。
他看清了符紙,心裡一咯噔。
「解釋一下。」楊睦繼續道,「這上面這幾個小字我還是認識的。殺鬼,斬妖,什麼意思?」
賀俞慌亂地看向他,幾乎在他眼鏡上的反光裡看到了某種恐怖的後果。
「……」
賀俞驚慌失措地抱著書包跑出來,攔了車坐上去,好一會兒才鎮定下來。
他想起來十月初的那件事。
他當時找二毛要了兩張符,本來打算週一上學就把另一張符貼到楊睦桌底下。
結果他哥那事鬧大了,他就給忘了。
這符居然還在他書包裡!
要換之前被發現,他肯定會毫無所懼大大方方承認。
「怎樣?老子就是看你不爽!」
但現在,他跟楊睦那點記名字的仇,早消弭了。
或許在他忘記帶作業而不是故意沒寫的某個早晨,他解釋兩句,而楊睦信了沒有記他名字那次開始。
現在他好不容易不打算惹事了,結果事自己惹上身了!
賀俞壓根不知道明天怎麼面對楊睦。
要說他就是買來玩玩,沒想真用,他會信嗎?
要知道楊睦也不是吃素的,他親眼看過楊睦有一次在操場,當著他的面,把一個故意把他絆了個狗吃屎的外班男生手給擰成麻花。
那男生痛叫的聲音彷彿還在耳邊。
賀俞想了一會兒,擦了擦冷汗。
他開啟手機微信,給他哥發訊息。
魔鬼魚:-哥,幫我買機票,我明天就去三亞!
賀堇回家後和安蓉說了一聲這事,找了個賀俞最近學業太重心情抑鬱的藉口,訂好了第二天一早的機票。
或許是思緒太多,賀堇一晚上沒睡好。
半夜時窗外開始落了雪。
起初是濕潤的碎雪,很快就變成了飄揚的雪花。
整朵整朵,盛放在深暗的底色之上。
一大早,賀堇蓬亂著頭髮從床上坐起身,左思右想,還是決定去實驗東校看一看。
不然他不放心。
第17章 長眉鳳目,美的雌雄莫辨。
冬天天亮的很晚,但因為下了雪,天地映照出一通白色。
雪堆得很高,鬆散綿軟,踩陷進去直沒到腳踝,像行走在貼地的霧靄裡。
安蓉母子出發的早,四點多就被送去了機場。
賀堇出門時,還能看到門口被踩踏撲騰的白色腳印,有的地方掀露出稀疏的草皮,覆著層新落的薄薄的雪粒。
一旁的雪堆裡還有手畫的卡通重型機槍,一看就知道是誰的手筆。
賀堇拉起柔軟的圍巾,在寒風裡鑽進了車。
實驗東校的門口白皚皚一片,結了些薄冰的人行道上,路人小心翼翼地踩著腳印走。
穿著厚絨保安制服的幾個門衛拎著鐵鍬慢吞吞地鏟雪。
門口聚集打雪仗的學生裡有個別皮的,故意團了雪球往門衛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