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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下車時，天是黃昏，在一個簡單的露臺，外面荒野漫天，我們跟著小八向一個方向走去，在貧瘠的土地上，縱橫著四通八達踩出來的土路。

我們在一個簡易售貨點停下來，四周空空蕩蕩，沒有多少建築，零星停留著一些人，過了很久，一輛車身上布滿了刮痕，油漆剝落，破得都要退休了的車從我們面前劃過停了下來，我們不約而同的看過去。

司機從車窗裡探出頭來，鬍子拉渣，嘴裡叼著根煙，用粗獷的嗓音吆喝道：&ldo;上車不，去貢西，經過緬寧，去的來啊。&rdo;

聲音就在我們面前響起，小八向車子走去，我們也忙跟上，車裡已經有了乘客，有幾個臉上不耐煩地歪在椅子上，腿伸在過道上，好像一臉的剛睡醒，車上還有幾個旅客，兩三個年輕人，有幾個人點著手機。

司機看我們要上車吆喝道：&ldo;上哪啊?&rdo;

&ldo;貢西。&rdo;

&ldo;貢西一百六，免談價。&rdo;

王明掏出錢替我們三個付了，司機吆喝道：&ldo;兄弟自己開下門。&rdo;

我們上了車，找到地方坐了，我靠著車窗，看到小鳳停到了一棵路旁孤零零的樹上，正映了那句詩，&ldo;枯藤老樹昏鴉&rdo;只是沒有小橋流水人家，只有茫茫無際的荒蕪。

司機彈了彈菸灰，又扯開嗓門吆喝了幾句，再沒有人上車，往後看了看，就要發動車子。小鳳展開翅膀飛了起來，飛到了我的車窗上站住，低了低頭，想讓我摸它腦袋似的。我伸出手去摸了摸小鳳的頭，小鳳舒服地閉上了眼睛，特別滿意。

車子發動起來，我本來想把小鳳抱進來，它卻已經飛走了，我看著它飛遠，看到某棵樹上停著幾隻鳥，它也會飛過去和別的鳥打招呼，在枝頭蹦來蹦去，只是別的鳥總是會躲開，它好像在表演雜技似的為自己的絕技還沾沾自喜。

車窗外的景色在倒退，一望無際的平原在眼前慢慢展開，廣闊渺遠，車上很安靜，有幾個人又睡了起來，大多數人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我也不再操心小鳳。

入夜，車燈在前方照亮一片區域，行駛了幾個小時，車子行駛上了一條街道，有人聲有車聲，路邊的店鋪亮著燈，是個小型的生活區。

司機大嗓門喊道：&ldo;前面找個旅館休息，每天早上六點發車，怎麼安排住宿，你們自己決定，就是隨便找個窩一宿也沒關係。&rdo;

車子發出嘟嘟的聲音停到了一間旅館前，司機道：&ldo;都下車，這間旅館老闆我認識，大家放心住。&rdo;

第24章 第24章

眾人都下車，有幾個人攙扶著打了個哈欠，車子又嘟嘟響起來，司機留下一句，&ldo;我去停車。&rdo;一溜煙地跑了，眾人進了旅館，老闆安排登記，有幾個人商量起來，選什麼房間，在陌生的地方，熟悉的人還是願意住在一起。

不一會兒司機從門外進來，先沖老闆打招呼，看得出來兩人很熟識，我都懷疑兩人合夥，一個拉車，一個開店，專往店裡送客人，但看他也沒什麼掩飾，看出來了也沒什麼意見。

王明跟我說：&ldo;我們怎麼住啊?&rdo;

我說：&ldo;你們倆一間，我自己一間，房間要挨著，對門也行。&rdo;

其中還有一個女生，頭上戴著帽子，身上穿著牛仔褂，腳上穿著及膝靴子，個子瘦瘦高高的，可能和認識的人沒達成共識，看我也是一個人，跟我商量，能不能一間。

老闆道：&ldo;你們湊湊吧，沒那麼多房間了，最近住客比較多，再來客人也接不了了。&rdo;

王明扯扯我的衣服說：&ldo;你看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