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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都知道了」溫景的頭暫時離開她,仰著臉,沒什麼表情地說,「不如姐姐全告訴我吧。」
「我媽臨死前不是還說了話的嗎?小時候我問你你總說你沒聽清,你其實聽清了對不對?」
「我媽既然是自殺,也一定留了東西對嗎?有遺書嗎?姐姐是不是看過?」
「是不是」
他忽然咬牙,一字一頓,如針錐刺進冷懷素胸膛。
「就他嗎只有我沒看過?」
她第一次聽見溫景爆粗口。
她只能搖頭,淚水隨著溫景眼眶紅了的那一瞬沿著她臉頰滾落。
溫景的情緒再也控制不住了,他的胸腔劇烈起伏著,握著冷懷素的手,追問她:「你告訴我啊,現在還不敢告訴我嗎?姐姐。」
「我都已經知道了啊。」
「溫景,溫景。」
冷懷素只能一遍遍喊著他的名字,卻再也說不出什麼旁的話來。
溫景的眼眶紅得像是能滴下血來,卻遲遲不見眼淚。
他忽地起身,把桌上的東西一股腦地全部推到地上去。
「乒鈴乓啷」的聲音響徹在冷懷素耳邊。
冷懷素從他身後一把抱住他,淚水糊到了他手臂上,她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溫景,我在,我在這裡。」
「別這樣,我們放過自己好不好,嗯?放過自己。」
摔東西的動靜實在是太大,其他宿舍在午休的隊員都紛紛走出了宿舍門,卻又不敢靠近,正躊躇著。
葉立帆喘著氣從他們身後出現,一把撥開他們:「好了別看戲了,該睡覺睡覺去。」
人群慢慢散去了,葉立帆這才開始敲房門,一邊敲一邊喊人。
冷懷素去給葉立帆開門的當口,溫景又舉起了櫥櫃上的一個獎盃,葉立帆眼急,一個飛身撲過去,喊著:「你幹嘛呢?」
此刻的溫景,不僅眼眶通紅,整張臉也是漲紅的,整個人像從河裡打撈起來的流浪犬,可濕漉漉的雙眼卻又是乾的,一滴淚都沒滴下來。
葉立帆長溫景2歲,見到他這個樣子,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劈頭蓋臉地先罵了他一頓。
「你成什麼樣了?你想幹嘛?啊?」
溫景只像沒聽見一般,任由他說,也不反駁,看樣子像是平靜了點。
葉立帆話說到一半,溫景卻突然站起身來往外走。
葉立帆:「你幹嘛去!」
溫景頭也不回地向外跑,說:「我去訓練。」
剩下兩人面面相覷,反應過來後也跟著出了門。
溫景真的是去訓練的,他好像換了個人似的,沉默寡言的,絕口不提剛剛的事,只悶聲不吭地在水裡來來回回。
葉立帆陪著他做訓練,冷懷素在岸上看著。
她是外行人,看不出什麼端倪。
而葉立帆卻能看出來,溫景在發洩,在跟自己較勁。或許是因為剛剛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此刻他選擇在他最熟悉的環境裡痛快地宣洩自己的不滿。
也不知道遊了多久,葉立帆不奉陪了,伏在岸邊大口大口地喝水,冷懷素緊張兮兮地靠過來。
葉立帆一邊喘氣一邊說:「等著吧,估計遊累了,自然就沒事了。」
溫景在水裡遊了很久,他不知疲倦,不管技巧地一趟一趟來回。
他腦子裡閃回很多畫面。
想起自己學游泳的初衷,是段惠心一句「我們阿景是適合游泳的」。
想起他第一次拿到金牌的時候,在段惠心臉上見到了最燦爛的笑容。
他一直以為段惠心真心以他為傲,真心認同他是游泳界難得一遇的天才才帶他學游泳,也是真心疼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