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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聲音大，李政斷斷續續聽到一些，他看見周焱面色微變，忍不住握住她的手。

周焱張了張嘴，問：&ldo;……為什麼？&rdo;

&ldo;我們哪知道為什麼啊！&rdo;

&ldo;我媽……怎麼說的？&rdo;

&ldo;你媽就說給你用，讓在開學錢把錢給你，你上學了啊？&rdo;

&ldo;……我媽還說了什麼？&rdo;

&ldo;沒了啊，就這麼點，什麼原因也不說，就匯來了八千塊。&rdo;

周焱一怔：&ldo;多少？&rdo;

&ldo;什麼？&rdo;

&ldo;你剛才說多少錢？&rdo;

&ldo;八千啊，怎麼了？焱焱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你別讓舅舅擔心啊！&rdo;

周焱覺得有根針穿進了耳朵裡，刺痛過後嗡嗡響，像山洞裡的陣陣迴音：八千啊，就匯來了八千塊，八千啊……

李政叫她：&ldo;周焱？周焱？&rdo;

聲音穿進耳朵，空洞洞的，周焱說：&ldo;我想去醫院。&rdo;

&ldo;醫院？&rdo;

&ldo;高忠光住的醫院。&rdo;

大雨如注，坐車不方便，李政跟林泰拿來車鑰匙，替周焱撐著傘，讓她先坐進去，然後再繞到另一頭上車。

李政開車，很快到達醫院，附近沒有停車位，周焱說：&ldo;你放我在門口下。&rdo;

李政把車停在門口：&ldo;你裡面等我，我停好車就來。&rdo;

周焱點點頭。

周焱沒等，她向護士打聽高忠光，打聽完後乘電梯上12樓。

高階病房，單人獨間，周焱找到了病房號，站在門口，透過窗戶向裡看，只看見沙發和電視機。

她擰了下門把，輕鬆推開。

床兩側放著儀器，桌子上有各種水果，牆角還堆著一些花籃和果籃，病房寬敞明亮，條件設施一流。

床上躺著的人，包著頭和腿，五十多歲年紀，長得普普通通，面色發黃，多處擦傷，氣色很差，此刻他正闔眼休憩，聽見腳步聲，才緩緩把眼睜開，聲音沙啞破碎，周焱費了一點功夫才辨認出他的話。

&ldo;這……麼……快？&rdo;

等他看見站在床尾的人，明顯愣了愣。

&ldo;我是周焱。&rdo;

四個字一出，床上的人眼珠往外一凸，一臉震愕，&ldo;周……周焱？&rdo;

周焱慢慢走到床邊上，對方的視線一直跟著她。

周焱說：&ldo;是我媽撞的你嗎？她為什麼要撞你？&rdo;

&ldo;……我、我不知道。&rdo;

&ldo;那我爸自殺的原因你知不知道？&rdo;

對方面容僵硬，&ldo;不……不。&rdo;

&ldo;我爸自殺那天約了誰？是你嗎？&rdo;

&ldo;不……&rdo;

周焱咄咄逼人：&ldo;我爸為什麼會欠錢？&rdo;

&ldo;……&rdo;

&ldo;你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