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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轉的曲聲像是在迎合著顧佐心中想法一樣,一直一直在他的內心流轉。曾經很期待生活,曾經想要和最親愛的人就就麼老去,顧佐以為自己的夢想已經被現實給消磨了,沒想到此時此刻又一點一點被勾勒了出來。他荒廢了的人生,似乎又有了目標。
就這樣永無止境的經歷一場又一場荒誕的旅行,又何嘗不可?顧佐的琴聲有了緩慢的轉變,依然悲傷的旋律,卻有了不同的意味。
放肆的大火,屈辱的獸印,夏爾恍惚之中轉過頭,賽巴斯一邊配合著顧佐的鋼琴曲一邊拉著小提琴。似乎是察覺了夏爾的目光,賽巴斯朝著夏爾微微一笑。
一瞬間,夏爾竟然有了安心的感覺,他彆扭地回過頭,對上了伊麗莎白的視線。那是一雙如星辰般閃爍的眸子,如同回憶起了夏爾失蹤時的場景,伊麗莎白不由自主地感到一些焦急,更加靠向夏爾。直到夏爾握住伊麗莎白的手更用力了,伊麗莎白才露出一個笑容。
多爾伊特站在鋼琴旁,仔細聆聽著顧佐所彈奏的樂曲,時不時歌頌那美妙的音色。
劉仍是坐著一動未動,眉頭微蹙。最初開始,只是覺得顧佐比記憶中的更加安靜了,一舉一動有著不屬於他年紀的成熟感,劉覺得有一些扼腕,自己錯過了顧佐的成長階段。可是漸漸地,劉發覺了一些不同之處。
顧佐不愛人服侍,比以前更願意接受洋文了,連穿衣服與吃飯的口味都變了。顧佐與劉是生長在蜀州一地,自幼吃飯口味偏重,不知從何時開始,顧佐只進食一些清淡的食物。也許顧佐只是長大了……劉這麼對自己說,始終不願意去懷疑情同手足的顧佐。
真是隻是當顧佐是兄弟麼?劉不知道。
但是劉知道不論隔得多遠,驅策馬匹疾速回府邸只是為了看顧佐安然入睡的樣子。偶爾見他睡得極不安穩,劉就點上一支香,等待顧佐睡著後輕輕地撩開他的發,幫他擦拭著細汗。
顧佐那一雙明亮的眼睛比劉的記憶中更甚,好似琉璃一般,整個人也常常在不知不覺中流瀉出一種不一樣的風情。劉比以前更難拒絕顧佐,只要顧佐微微仰起頭露出懇求的神色,劉便什麼都答應。
直到顧佐露出的馬腳……讓劉再也無法視而不見,為何顧佐忘記了大清人自稱滿人而非他自創的說法,為何顧佐面對著印度王子那麼吃驚而忘了他們的老師之中有一位就是印度人,為何顧佐的身上光滑得毫無傷痕而小時候練武曾經留下的傷疤不見了……好多好多的問題,劉只是選擇沉默,他在等……等顧佐為自己解釋。
在劉的府邸,顧佐的琴聲,劉偶爾也有聽見,沒有一次像現在一樣,好似投注了自己所有的感情,洶湧而澎湃。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故事,加入青幫後的一路艱難,劉也全都熬了下來並決口不對顧佐提,也許顧佐在自己不曾注意的時候遇見了什麼事,才會變得如此。
劉注視著顧佐的背影,他的背脊挺得筆直。即使看不見臉,劉依舊可以想象顧佐那一張清秀致雅的臉上露出恬然的神情。
小佐……劉在心中默唸著……只要顧佐可以解釋,他什麼都能接受……
顧佐並沒有顧及到別人的想法,為了不繼續和多爾伊特跳舞,他一首又一首地連續不斷地彈著,並不讓多爾伊特有說話的間隙。
顧佐想起了那一條小徑,那一個門牌號,數次再外逗留,想要舉手敲門,始終沒有這個勇氣。他知道,裡面住著他的母親,十年不見的親人。只是隔著一道門的距離,顧佐膽怯了,分明無數次的幻想自己鼓足勇氣與母親面對面,真的這一個即將來臨的時候,他卻連舉手敲門的力氣也沒有。
一次次地站在這扇門前,一次次地垂頭離去,顧佐問自己,到底要的是什麼?是準備挽回已經破碎的親情,還是想要別人拯救自己於孽障火海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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