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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是許映白一直很平靜,他安慰她,「沒必要和他人過度共情。」
他曾當過律師,對於這種事情實在是見得太多。
言月抿著唇,努力對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好。」
許映白其實是個內底極為細膩的男人,她的心情的變化,他總是第一個察覺的。
明明受傷的人是他,她反而需要他來安慰,
她以前經常惦記這件事情,想起來就難受,反而許映白,自從出院之後,他便再也沒有提起過自己的傷。只有在言月每次給他換藥時,見到傷口,她才會強烈的感覺到,這件事情確實發生過。
言月努力朝他笑了笑,「嗯。」
從今天開始,這件事情,已經徹頭徹尾結束了。
她決定不再咀嚼過去,而是朝著新生活走。
上車後,許映白問她,「晚上有空?」
「今晚不直播,有的。」
他開著車,「那一起出去吃個飯,散散心。」
吃飯的地方在一家高階餐廳。
言月心裡總有種奇怪的預感,似乎今晚會發生什麼一般。
餐廳的鋼琴伴奏彈奏到《月光奏鳴曲》
言月忍不住側耳傾聽。
太陽降落下去,淡淡的月輝,降落在一側宛如長帶的斑斕江水上。
吃到一半的時候,侍者抱著一大束花,朝他們走來。
是嬌艷欲滴的玫瑰,白、藍、紫,只除去紅色。
言月接過花,侍者說,「是一位先生送給您的。」
言月眨巴眨巴眼睛,看向許映白,當著他大大方方問侍者,「哪位先生?」
侍者結巴了一下,「一位,許,許先生。」
言月彎唇笑了。
她抱著花,看向許映白,「那這位許先生,有什麼話要對我說麼?」
窗外,連綿的煙花在這時恰到好處的綻放,夜空幾乎瞬間被染上了顏色,無數人駐足,驚訝地盯著天空,孩子拉著媽媽的衣角,快樂地仰望著夜空。
《月光奏鳴曲》轉入了第三樂章,從綿長柔情轉為疾風驟雨。
男人清雋的側臉,映照在玻璃上,他沉靜地看著她。
一個小小的盒子,在這時被他推過。
許映白給她的無名指戴上了那顆戒指。
一切都那麼的恰到好處,又來得那麼自然而然。
他輕聲說,「言月,這是許諾。」
他一輩子都不會離開。
一輩子,都會在她身邊,守望著他的月亮。
他沒鬆手,兩人的手交疊在一起。
她眸子無比明亮,映照著他,和今夜的月光。
言月說,「許映白,你這輩子,是不是從沒對人說過愛?」
半晌,他低聲說,「沒有。」
男人長睫低垂,光線昏暗,言月看不清他的神情。
許映白的童年和少年時代,完完全全和這個字背道而馳。
在學會愛之前,他先學會的是恨。
童年時代。他聽著許明川不斷對齊帆重複,說他愛齊帆,聽到齊帆哭著對他說,媽媽是愛你的,解釋她為什麼不能回來。他小時,已經早早被許明川帶著,見過了分分合合,見過紅男綠女虛與委蛇,過早的見到了那個陌生的世界。
他很困惑,不知道愛到底是什麼。於他而言,愛並不是一個好詞。
反而像是讖語,代表著分離和仇怨。
他遇到言月,最開始,他身上尖銳的刺把她扎得鮮血淋漓,他對外人都溫文爾雅,只對這個傻乎乎的小姑娘尖銳又冷酷。再後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身上的刺已經一根根軟化,再然後,他希望,她可以永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