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頁(第1/2 頁)
以上便是在瓦勒良和伽利埃努斯的統治下,野蠻人,還有那些暴君們如何使各省分崩離析、使帝國陷於屈辱和毀滅的最低點,似乎從此永無翻身之日的具體情況。在十分貧乏的資料的許可之下,我們已按前後次序,儘可能清楚地描繪了那一災難重重的時期的一般狀況。但還有幾件特殊的事件需要講一講‐‐1西西里的混亂局勢;2亞歷山大的風波;和3伊索裡亞人的叛亂‐‐這些事件可能會使我們對那幅可怕的圖景更能有個清楚的認識。
1不論任何時候,如果由於連連得手而又不曾受到任何懲罰,因而日益壯大起來的土匪隊伍,非但不逃避國家法律的制裁,反而公開加以蔑視,那我們便可以完全肯定,政府極端虛弱的情況連社會的最底層也已有所感,而且在加以利用了。西西里的地理位置使它得以免受野蠻人的侵害;這個被解除武裝的省份也沒有能力支援一位王位篡奪者。這個一度繁榮,現在也還十分肥沃的島嶼的災難卻來之於更下等人之手。一群由奴隸和農民組成的烏合之眾一度統治著這片慘遭搶劫的國土,並使人想起更古時候的奴隸戰爭。農民或者成為它的犧牲品,或者親自參與其事的大破壞活動可能已徹底毀滅西西里的農業;更由於那裡的主要房地產都是富有的,常常把一個舊日的共和國的土地全圈入一個農莊之中的,羅馬元老的財產,這些個人對這一都城所造成的傷害,實際比哥特人或波斯人的侵佔造成的傷害更深,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的。2亞歷山大里亞的基礎設計高超,是由菲利浦的兒子親自構思和完成的。這座僅次於羅馬的美麗、形式整齊的偉大城市佔地周長15英里;居住著三十萬自由人,外加至少同樣數目的奴隸。和阿拉伯和印度進行的獲利豐厚的交易透過亞歷山大里亞港到達帝國首都和地方各省。這裡沒有遊手好閒之人。有的人被僱用吹玻璃,有的織亞麻布,更有的製造紙莎草紙。不分男女老少都有機會從事手工業生產,甚至盲人和腿腳殘廢的人都有適合於他們的工作可做。但那由多民族混雜的亞歷山大里亞人民,用埃及人的迷信和倔強把專好虛榮和變化無常的希臘人團結在一起了。一件極不相干的小事,暫時買不到肉或豆了,誰對誰偶爾禮貌不周了,在公共浴室錯亂了尊卑秩序,或甚至在宗教問題上發生一點爭吵,任何時候都可能在廣大滿懷無法消除的瘋狂怨毒的人民群眾中引發起一場叛亂。在瓦勒裡安被俘之後,他的傲慢的兒子鬆弛了法律的威嚴,亞歷山大里亞人也便儘量放縱自己的憤怒情緒,於是他們的不幸的國土也便變成了內戰的戰場,而且長達(除了幾次短暫的難以完全肯定的休戰時期)13年之久。這個受害城市各區之間的交通全被切斷,每一條街道都血跡斑斑,每一所比較堅實的建築物都變成了據守的碉堡;頁面甚至直到亞歷山大里亞城的一部分已徹底變成一片瓦礫之後,戰亂也並未停息。那寬廣、雄偉的布魯瓊區,連同它的宮殿和博物館以及埃及的帝王和哲學家的住所,在一個世紀之後還被說成是,早已變成了現在這樣的一片荒涼。
3在小亞細亞的一個極小的省份伊索裡亞稱帝的特雷貝利阿努斯的不甚引人注目的叛亂卻產生了一些離奇的令人難忘的後果。稱帝的那一套鬧劇很快便被伽利埃努斯手下的一位軍官給消滅了;但他的追隨者感到赦免無望,決心不但要脫離羅馬皇帝的管轄,而且也不再作羅馬國的臣民了,於是他們忽然又回到他們實際一直並未完全脫離的野蠻狀態中去。他們的亂石嶙峋的山區以及塔爾蘇斯河的一條長大的支流,構成了他們的堅固的根據地。
在土地肥沃的山谷中進行耕種可以供給他們必需的食物,搶劫的習慣保證了他們的奢侈品的來源。就這樣伊索裡亞人長期作為一個未開化的野蠻民族存在於羅馬王國的心腹之中。一代一代的皇帝,不論是使用武力,還是安撫政策,都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