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4/4 頁)

茶几上的那截木炭。只是發現枕頭洇溼了一大片，粗心的丈夫並不知道妻子有睡覺流口水的毛病，他用手拈了拈溼處，見妻子已經醒了，正睜著眼睛難為情地看著自己。她在忐忑不安地觀察丈夫發覺了自己多年來小心規避和隱藏起來的這個自以為丟人的秘密之後究竟會是什麼反應。卻聽見他不以為然地說：“哭什麼哭呀，等打完日本鬼子我就回家長住哪也不走了。”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十三）播種

吳芙目送丈夫迎著晨練的軍號聲輕快地走出睡房，他反手帶上門時的背影在門板與框的夾縫中隱去，她痴痴地愣了好一會，最後自行拿起木炭棒在那排列緊密的記號後面添了一筆。

吳芙再也猜不透丈夫的心思，除了抗日，他此刻還有另一種清晰而堅定的意志，就是要把譚氏家族的種子播撒到世界各地。因此，他把所有的秘書都當妻子使用，甚至還要她們做得更多。他並不嚴格按才貌招聘人才，而是以百家姓的排序為錄用依據，傳說名列前茅的姓氏都擁有相對旺盛的生殖力。他的第一任真正意義上的機要秘書正是一位趙姓名門小姐，他親熱地稱她“第一趙小姐”是因為他相信她不會浪得虛姓，他見到她的第一眼就想到了趙姓的先祖——顓頊帝后裔——能吞卵而孕的女修。於是，她首日上班便沒有走進機要室，被直接帶到了床上。

在那個尚武的亂世裡，也怪不得美女難過英雄關。他的直截了當正中她下懷，她用嘴巴為他吸黑頭，用舌頭給他洗臉，用乳房幫他推拿按摩，還用變調的聲音迷惑他，用虛假的容顏取悅他。她表白說所有的努力只為讓一位名聞遐邇的英雄即使在緊張和血腥的戰場也能感受到人世間的溫情。她應承他的所有嗜好和偏愛，也幻想能孕育出一子半女來牽絆住將軍的身心。但是，不遺餘力的合作並未帶來預期的成果。一年後，見她的肚子仍無起色，他失去了耐心。緊接著一位姓錢的機要秘書走進他的軍旅生活，折騰了大半年仍是無果而終。隨後，他的機要秘書依次換成了姓孫的，姓李的，直至周吳鄭王。。。。。。

一位小有名氣的女明星要到戰區來慰問演出，同志們爭相傳說她的美貌和高傲。代武卻漠然以對，他說：“她會飛嗎？終究是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倍受壓迫的小女子一個啊！”當聽說那女人姓此時，他連演出都懶得去看了。這樣偏僻的姓氏在他想來，搗弄十年八載也下不出一個崽。

如今在興安村露面的這位現職秘書已經姓到了陳。那些幻燈片似的短線情愛，只是讓代武真切見識了人體神秘的生理潛能和物種的多樣性。當然也並非所有的女人都會如他所願，一位王姓秘書面對上司那難以置信的荒唐要求時就斷然拒絕了。這位平易近人的將軍露出驚詫的表情，感到迷惑不解，他以不可抗的權力命令她進入自己的臥室，三下五除二就佔有了她。嘹亮的軍號，山崩地裂般的爆炸聲，還有收音機裡真真假假的戰況播報完全掩蓋了一個弱女子無力的呼號。代武從小接受的是最天然的教育，興安人生活中的約束力全來自長輩和菩薩。而在黃埔軍校進修時其本質上也就一門課程，即如何提高獵人的技術。因此，和所有的興安男人一樣，代武對“強｜奸是八大重罪之一”的法律條文一無所知。第二天當他收到王姓秘書的辭呈時竟勃然大怒，認為那是一篇狂妄女人向偉大男性宣戰的檄文。

相比之下，當下的這位陳姓秘書就溫順多了，她因為自卑而虛張聲勢，落下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嚴肅表情。代武白天在戰場上舍生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