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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隨道:「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六六六還沉浸在十萬兩的不真實世界中,哭著招供:「我們真的沒有搶過祝公子,剛剛都是我隨口瞎編的,我怕自己也被活活打死。」
厲隨:「……」
地方官頭疼,剛剛在聽到訊息時,還真以為案情有了新進展,沒想到是這麼一個二愣子。
他身為朝廷命官,是不怕厲隨的,卻對祝府心存忌憚。於是趁著這次機會又解釋一回,柳城的民風向來嚴謹,因為來往的商隊很多,所以官兵時常會去山裡巡邏,方圓幾十里連個賊都少有,更何況是山匪?最大也就是牢裡這幾個了,顛三倒四迷迷糊糊的,估摸從出道到被俘,一票生意都沒做成過。
厲隨離開府衙,並沒有回祝府,而是去了宿雲幫——是江南頗大的一個武林門派,最近剛好路過在柳城,他問掌門借了數百人連夜進山搜尋,對外只說江湖事,一搜就是整整三天。
第四天時,祝燕隱實在好奇得不行,於是也想出城湊熱鬧,結果厲隨卻回來了,手裡還拎著一個黑色的包袱。
「我剛還在讓小穗準備馬車。」祝燕隱迎上前,「你怎麼這麼久也不回來,江湖裡出了什麼事?。」
厲隨道:「江湖裡沒出事,我去山中找了些東西。」
「我聽說你把宿雲幫的人都借走了。」祝燕隱替他倒茶,「人手夠嗎,不夠的話,我讓大哥再給你調撥一些祝府的護衛。」
厲隨將手裡的東西放到桌上:「這些東西是你的吧?」
祝燕隱將茶杯遞給他:「什麼?」
包袱開啟後,是許多花花綠綠的寶石,有些上頭的泥土還沒有擦乾淨,有些已經被車馬碾碎了,不過依舊能看得出,晶瑩剔透,水頭很好。
祝燕隱:「……」
「銀票已經找不到了,不過這些寶石滾落山間樹叢,倒是留下一些。」厲隨捏捏他的下巴,「我怎麼覺得,你不像是被土匪搶了?」
祝燕隱冷靜地提醒他,你在山裡刨泥巴了,回來還沒有洗手。
厲隨很配合,洗完手之後過來繼續捏。
祝燕隱乖乖仰著頭,那我可能就沒被搶吧。
厲隨和他對視。
祝燕隱視線左邊飄一下,右邊再飄一下。
厲隨:「說實話!」
祝燕隱:「嗯。」
厲隨問:「嗯什麼?」
祝燕隱:「我就是沒被搶。」
他一個月前其實已經想起來了,但因為實在太丟人了,就沒說,依然裝出一副「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失憶呀」的無辜樣子。
具體是這樣的,祝二公子因為沒有什麼離家出走的經驗,所以當時把所有的私房錢都卷在了身上,除了銀票,還有許多寶石。
但寶石真的好重啊,並不適合讓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長時間攜帶,他進山還沒走多久,就累得氣喘吁吁,腰痠背痛,但總不能又送回去,所以就想挖個坑把寶石埋起來。
祝燕隱道:「我當時分析,應該找個高險處。」
厲隨嘴角不自覺地一僵:「嗯。」
「你笑什麼,我真的爬上去了,那個地方可隱蔽了。」但就是太高險了,所以沒路,腳下一滑,祝二公子「咕嚕咕嚕」就滾下山,在驚慌失措的「啊我是不是要死了」裡,腦袋可能被磕了一下吧,反正醒來就失憶了。
那些有關於土匪的描述,其實完全是祝燕隱在昏迷未醒的時候,聽到身邊的人在聊天,也不知是家中哪幾個親戚,對話基本是這樣的——
「那山裡是不是有土匪啊,否則小隱怎麼會傷得這麼重?」
「八成就是了。」
「唉,真是可憐。」
於是頭受傷的祝燕隱也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