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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坊老闆長得斯斯文文的,鼻樑上還架著一副玳瑁框眼鏡,頭髮梳的規規矩矩的,看著跟個耍筆桿子的文人似的,第一眼給人的感覺就是有點害羞、內斂。實際上他就是個千杯不醉的話簍子,對中外名酒的瞭解放眼圈內外罕有敵手。
兩人也是小十年的交qíng了,一見面對方就往他肩膀上擂了一拳,笑道,&ldo;為了你的事兒,兄弟我可是大出血,從私家窖藏裡拿的好貨!&rdo;
江景桐點頭,見果然是好酒,&ldo;多謝。&rdo;
&ldo;真成了的話,別忘了喊我喝喜酒啊,一定給你包個大大的紅封!&rdo;
江景桐接過長條木盒,笑著道謝,&ldo;那是自然。&rdo;
論理,也不是頭一次去楊柳的公寓吃飯了,可抬頭看著那片建築越來越近,他心中還是瀰漫開一種複雜又神奇的感覺。
就好像,他在突然之間有了可以踏實放鬆的地方,宛如黑夜中茫然摸索的盲人突然感受到一點火苗釋放出的光和熱,然後堅定不移的朝著那邊走去。
雖然看不見,可是他知道,那棟建築的那個房間裡,有個人在等著自己,讓他瞬間覺得外面的一切喧雜都離自己遠去……
江景桐微微吐了口氣,暗自下了決心:
這個婚,他結定了!
江景桐到的時候,楊柳的烹飪工作已經接近尾聲,剛一開門還進去的,就聞到空氣中滾滾的濃香,讓他本就已經空空如也的胃部反應加劇。
&ldo;來了?&rdo;楊諾示意他,&ldo;進來吧。&rdo;
江景桐道了謝,特別熟練的換了拖鞋,將手中的酒盒子遞上前,&ldo;初次見面,也不知道您的口味,如果有什麼特別喜歡的,回頭我再找。&rdo;
楊諾其實對酒這玩意兒沒什麼特別大的偏好,甚至說的土鱉一點兒,他覺得不管是洋酒還是本土酒,都沒什麼太大的區別:燒嘴、辣喉嚨,喝多了之後就神志不清,然後胡言亂語、醜態百出……
年輕的時候楊諾也喜歡跟風喝點兒流行的酒,飯前淺酌幾杯,撒撒酒瘋逞逞威風,自己就覺得特別牛逼特別範兒。可隨著年歲漸長,他的見識也多了,逐漸就明白過來,所謂的牛或者範兒,都是耍給別人看的,實際上對自己一點兒好處都沒有。
尤其39歲那年,他有個平時關係特別鐵的哥們兒,因為飲酒過度突發腦溢血,周圍的人發現的時候整個人都涼透了,留下媳婦兒帶著倆孩子哭得不成人樣,小的剛會走路,大的還才上初二。
他幾乎是一下子就清醒了,覺得以後一定不能再這樣,哪怕生意少點也不能拿自己的命開玩笑,他還有老婆孩子要負責呢,然後逐漸就把酒給戒了。
現在他的生意早已經步入正軌,合作的也都是老夥計,大家也都開始注重養生,就算不喝酒,也沒人會說什麼了……
楊諾拿著江景桐給的盒子瞟了眼,見是酒,微微皺了下眉頭,隨手就給擱到客廳的展示櫃裡去了,然後淡淡道,&ldo;酒不是什麼好東西,能不喝就儘量別碰了。&rdo;
見了他的一系列舉動,江景桐一開始還以為對方是不是不喜歡自己送的這個牌子或是口味,就有點兒後悔為什麼沒先問問楊柳。可聽了他後面的話,就又釋然了,&ldo;是。&rdo;
楊諾往前走了幾步,停住,又轉過身來,語重心長的說,&ldo;咱們是頭次見面,我也年紀大了,按理說,不該討你的嫌。&rdo;
江景桐一怔,隨即站直了,垂首聽訓,&ldo;您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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