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十八層通天路(三)(第2/4 頁)
冬、重見春光,虛弱又慶幸。吳邪忙不迭蹲下身子,雙手捧起張起靈的臉,四目相對,眼神瞬間拉絲。吳邪眼角眉梢盡是嫵媚與心疼:“小哥,可嚇死我了。”張起靈喉結滾動,抬手輕輕擦去吳邪額角的薄汗,聲音低啞:“有你在……”旁人瞧著他倆這般親暱模樣,默契地別過頭,只留這一方小天地,滿是溫情與曖昧。
稍作喘息,吳邪扶著張起靈起身,還未等開口,四周空間卻忽然震顫起來,剛剛被砍成兩截的蛟龍殘軀,竟泛起詭異光芒,似在醞釀著什麼新變故,眾人的心瞬間又提了起來。
張起靈如負傷卻仍未卸甲的孤狼,後背重重抵著吳邪,身形晃了幾晃才勉強穩住。他渾身肌肉猛地繃緊,線條好似被苦難反覆雕琢,硬朗中滿是破碎感,每一處鼓起的肌理,都凝著生人勿近的冷傲,可那冷傲下,是遮不住的虛弱,幾處傷口正汩汩滲血,洇溼了衣衫,血色在墨色布料上暈染開,宛如衰敗的殘花。雙眸仿若寒星墜入泥沼,滿是疲憊與傷痛,卻依舊迸射出凌厲鋒芒,直直刺向那愈發詭譎的暗處,眼神深處,千年風雪呼嘯而過,只餘無盡警覺,那是即便遍體鱗傷,也絕不鬆懈的堅守。
吳邪心猛地一揪,不假思索伸出手臂,如鐵鉗般死死環住張起靈愈發顯瘦的腰,短暫驚愕後,眼底燃起灼灼堅毅,恰似淬火重生的利刃,鋒芒畢露,誓要與這莫測變故死磕到底。
胖子瞪大了眼,扯著嗓子吼起來:“他孃的,又撞上啥邪性玩意兒,淨搞這些么蛾子!”嘴上罵得兇狠,手腳卻麻溜得很,雙手快如閃電,玄武元氣護盾“唰”地撐開,穩穩立在二人身前。那寬厚背影,帶著悍勇無畏的糙勁兒,宛如一座山,為身後二人撐起一片難得的安穩。
黑瞎子嘴角一挑,吹出個帶著顫音的口哨,看似滿不在乎地嚷嚷:“兄弟們,看樣子今天這關,是要玩兒把大的咯!”說著,一把扯住解雨臣胳膊,腳下步伐輕快又鬼魅,幾步就朝胖子那兒疾奔而去。解雨臣面容冷峻,往昔溫潤眉眼此刻凝著霜,一雙明眸如鷹隼,急速掃視四周,大腦飛速運轉,不放過絲毫線索,一心要在這死局裡摳出條生路。
陳墨反應奇快,她和張威蘭離蛟龍屍骸近在咫尺,危險預感剛冒頭,他抬手一揮,淡藍色護罩瞬間裹住二人。隨後,她倆的目光便像被磁石吸住,牢牢鎖定骸骨,捕捉著每一絲細微異動。
轉瞬之間,周遭似被惡煞攪弄,天地乾坤顛倒。方才還錦繡壯麗的萬里山河,起伏山巒似龍舞、滔滔江河奔不息、煙火城郭熱鬧非凡,眨眼便消失得乾乾淨淨,好似被歲月狠狠抹去,徒留虛幻泡影。視野之中,一座殿堂孤零零杵著,陰森之氣四溢。
殿堂仿若自九幽地獄爬出,幽冷寒意絲絲縷縷纏上身來。隕玉砌就的牆壁,神秘墨綠紋路悠悠流轉,微光閃爍如夢,卻藏著蝕骨死寂,讓人看上幾眼,靈魂都好似要被凍住、扯碎。殿堂內空曠死寂,唯見地上橫陳的屍骸,慘烈之狀觸目驚心。它像是遭了滅世天劫,被無上神力劈成兩半,白森森骨頭袒露,碎肉血漿濺得到處都是,刺鼻血腥直灌鼻腔,若不是實打實的真實觸感,任誰都會以為,方才那場驚心動魄的戰鬥,只是荒誕一夢。
時間仿若被施了定身咒,凝固不動,眾人的神經皆如繃緊的弓弦,目不轉睛地死盯著蛟龍那觸目驚心的屍體。約莫兩刻鐘過去,四周依舊悄無聲息,再沒出現新的變故,大家這才緩緩鬆了口氣,緊繃的神經慢慢鬆懈下來。
張起靈剛一卸力,身體立刻撐不住,雙腿一軟,徑直朝吳邪懷裡倒去。吳邪眼疾手快,雙臂一環,穩穩接住了他。陳墨與張威蘭心急如焚,幾個箭步衝了過來。陳墨迅速從袖間掏出一粒補血丹和一粒療傷丹,輕輕撬開張起靈緊閉的嘴唇,把丹藥送了進去。隨後,他手臂一揮,牆邊瞬間出現一方柔軟的床墊。
吳邪眉頭緊鎖,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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