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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按照各組得分不同,確定各家分水的次序。
第一個被點名的頓時歡呼,飛快地跑過去,將自己家的田埂扒開,看著引來的山泉流入,浸灌著幹得發裂的土地,幾乎喜極而泣。
一戶戶人家點到,然後一戶戶人家跑去,等著輪到自家的田裡浸灌。先點的自然高興,後點的也不著急——因為水量比預想的要大些,所以遲早每家都能夠澆到。
每家都可以澆灌一柱香的時間,時間到了就換下一家,這樣能夠保證一日內坡地上的近三百畝田都澆一遍,而葉暢自己的那十餘畝,則留到了最後澆。這樣的分配,讓誰都沒有話說,排到最後的便是有所不滿,也會被長者鄰居斥罵:誰讓你挖渠引水時不努力,人家十一郎自家都是最後澆,你比他早,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自有佃種了葉暢家田的人來管理他田中引水之事,葉暢自己則看到沒有什麼事情了,便揉了揉響兒的髮髻,將小丫頭那三丫髻揉散來,哈哈笑著便向回走去。響兒嘟著嘴啐了一聲,不過很快又高興起來,蹦蹦跳跳地走在他身邊,時而去摘一下路邊的野草兒,時而去追一下起舞的蝴蝶。
雖然有些熱,但空氣還是很清新,葉暢微微解開胸前的衣襟,露出小半截胸膛,只覺得心中滿是歡喜。
有人高興,便有人不高興,同樣跟在葉暢身後的劉貴,便是最不高興者之一。
他一臉憂鬱,步履維艱。
連他的主人葉楝,都是灰頭土臉地跑回去,何況是他。劉貴心中清楚,在葉暢身邊,他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過,但現在他的身契還在葉暢手中,如何能脫得了身?
實在不行,便只有當逃奴……
但大唐律令,逃奴可是要受重懲的,他打小生長在劉家,後來作為陪嫁小廝又到了葉家,能逃到哪兒去?
想到這,他滿懷怨恨地看著葉暢的背影,悄悄對著葉暢的背影吐唾沫。
“響兒,我先去宗長家,你準備一下飯菜。”進了村口,葉暢吩咐道:“劉貴,你把家裡的柴劈好來。”
響兒高興地應了一聲,劉貴的回應則是有氣無力。待葉暢拐向通往宗長家的路之後,劉貴眼珠轉了轉,跟在響兒身後走了一段,乘著響兒不注意,立刻拐向了另一邊。
他拐向的,正是三房長支的家中。
三房長支比起另兩支要氣派得多了,三進的大宅院在整個吳澤,僅次於宗長家。三房一共有十一名家僕,劉貴原本是其中之一,因此他進去,完全是輕車熟路。
才進了院子,就聽得劉氏在破口大罵:“你這老瘟生,莫不是將老孃壓箱底的金子用去嫖了,要不然為何分文不剩?你說是高價買了毛竹,平日裡瞧著你一副精明的模樣,花三十文一根去買毛竹?”
夾在大罵中的,還有偶爾兩聲哭嚎,當然更多的是掃帚掄動時的嗚嗚呼嘯。劉貴心突的一跳,顯然,劉氏在對葉楝實行家法了。
“娘子,娘子,當真是買了毛竹……我們都老夫老妻這許多年,你還不知道我麼?那小畜牲與賣毛竹的勾通起來,將價抬得老高,三十文一根啊……”
“老夫老妻這麼多年,老孃更知道你是狗改不了吃死。老孃的錢哪回經你手,你不要刮上一層?”劉氏厲聲道:“若是劉貴還在,劉貴跟你出去,老孃就放心,可現在是葉和這廝跟你出去,這狗東西乃是你劉家家生子,向來跟你慣了的,必定和你串通一氣來坑蒙我!”
劉氏倒是沒有猜錯,葉楝是用二十文每根的價錢訂下了毛竹,但回來報卻是三十文每根,這樣就落下了價值三貫的金錁子。他心中發虛,臉上自然陪笑:“娘子說笑了,我如今要坑你的錢作甚,如今我心裡只想著一件事情,便是如何整治那個小畜牲……”
他的嫁禍技能用得相當出眾,果然就將劉氏的目的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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