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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沒有當年的契約,此事還有些麻煩。”
那鄭郎君雙眼一翻,流露出怒意:“我妹妹就這一點骨血,如今流落在外,寓身婢女之列,莫非葉郎君還想著讓我不接她回去?我滎陽鄭氏,豈是為婢者!”
說到這裡,鄭郎君起身,怒氣盎然,彷彿立刻就要走了。葉思見了慌忙起身:這個鄭郎君可不是他能得罪的!
方才他打聽過,這位鄭郎君乃滎陽鄭氏之人,滎陽鄭氏歷來大族,族中為官出仕者不計其數,乃是山東望族中的代表之一。數年前因為某些隱因,他家道中落,所以幾年前眼見妹妹一家遭難而無法伸出援手,現在則不然,家世重振,他也終於可以來“拯救”妹妹的遺孤了。
這等說辭,葉思信其七分,存疑三分,但這個鄭郎君無論是服飾打扮,還是談吐言辭,確實帶著世家大族的那種居高臨下的貴氣:他表面很客氣和靄,實際上卻是傲氣凌人。
因此,葉思慌忙起身拱手賠禮:“鄭郎君恕罪,恕罪,若是有當年的憑證,某自然無話可說,可是如今……”
“阿郎,大郎來了!”就在這時,陸權在門口稟報。
“讓他進來吧。”葉思話被打斷,卻並不怒,葉暢來了,響兒應該也來了,看到響兒,鄭郎君的怒火應該得到抑制吧。
葉暢進來,說實話,他真不願意行禮,但這個時代就是如此,可不是隻喚一聲“大人”就可以的,他不得不恭敬躬身,再向陸氏行禮。
這也是葉暢急著斷絕與葉思之間關係的一個原因,上頭有個老爹,老爹還不知從哪弄來一個年輕的老孃,做起事來自然束手束腳。比如說,他想辦印書坊的事情,原本已經接近成功,卻因為葉思與陸氏回來,將工匠全部遣散,結果延誤了。
直到他回來之後,才暗中將工匠又召了回來,只不過這次是寄託在紙坊名下。好在此前的陶字還在,因此進度被耽擱了幾日,不過成功就在眼前了。
“響兒呢,響兒怎麼沒有隨你來?”葉思問道。
“淳明說她先來了……怎麼,沒有到?”葉暢也吃了一驚:“這是怎麼回事?”
那邊鄭郎君頓時發怒:“好大的膽子,你們竟然敢將我外甥女藏起來!”
葉思頓時頭大如鬥,原本他喚葉暢來,就是想在葉暢面前展現一番“親情”,葉暢不是離不得響兒麼,幫他留響兒,哪怕留不住,只要他感覺到自己是在幫他,那就可以。
但是鄭郎君的發作,讓他實在有些畏懼。
這鄭郎君可不是一個人來的,外頭有他帶來的跟班僕役,數量就有二十多個。他門下一個管事的行頭排場,便比葉思都大,真激怒他,可沒有什麼好處。
“鄭郎君息怒,息怒,想來是響兒一時歡喜,忘了過來,淳明,你這隻知道吃的蠢小子,還不去把響兒尋來,仔細響兒一根頭髮,若是少了,我定要揭你的皮!”
淳明委委屈屈地又跑了出去,葉暢臉色沉鬱,轉過臉看著猶自怒氣衝衝的鄭郎君:“君乃何人,為何在我家大呼小叫!”
“某滎陽鄭氏子弟,響兒乃我外甥女,今日我以十倍之值,贖她還家。”那鄭郎君一開口就是“滎陽鄭氏”,雖然語氣還算和緩,更許出十倍之值,但傲氣撲面而來,幾可目見。
葉暢冷笑了一聲:“滎陽鄭氏……當初棄響兒不顧,如今又要贖回去?”
“當年家中有變,故此無能為力,如今亡羊補牢,亦為時未晚。”鄭郎君上下打量著葉暢:“聽聞這些年你頗為照看我那可憐的外甥女,此德我記著了,今後當有所報。”
葉暢臉色一直沉鬱,旁邊的葉思嘆了口氣,上來拉住他的胳膊:“大郎,這位鄭郎君也是為著響兒好,響兒在咱們家,終究只是一個使女,可回到鄭氏,則是鄭家的小娘,孰人敢輕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