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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徑直地從陸蕭辭身邊走過。

陸蕭辭追問：“謝公子, 你要去哪裡？”

“陸公子, 我現在確實不想殺你, 不過, 忍耐是有限度的，所以，在開口之前，你最好再斟酌斟酌。”

在陸蕭辭面前, 他已卸下所有偽裝, 不願再維持好人人設。

陸蕭辭仍舊不死心地問：“為什麼？”

他停下步伐, 望著指尖發出淡淡流光的珠花，“大抵是因為你是她的朋友。”

殺了陸蕭辭，夏青梨應該會很不開心吧。

他並不想看見這樣的情況發生。

“好了，陸公子，你已經知道了你想知道的一切。”

指尖輕輕翻轉，收了珠花，他轉過身，目光停留在陸蕭辭鐵青的臉上。

“所以，你會怎麼選擇呢？是選擇站在你父親那邊，還是我這邊？”

他覺得這個問題有些多餘，陸蕭辭如何選擇壓根不重要，他早就有了答案。

事實，陸蕭辭也無任何回應。

魔域之門確實棘手，若謝霜蕪有心開啟何必等到現在，但他不能直接說支援一個妖怪，只是確實是這麼想的。

“我會想辦法阻止這一切的。”

陸蕭辭能想到的只有這個。

“隨你。”

謝霜蕪並不在乎陸蕭辭究竟要怎麼做，反正結局都一樣。

丘曲計謀劃了那麼多年，怎麼可能因為陸蕭辭的三言兩語而放棄？

待他的身影徹底與黑夜融為一體，陸蕭辭才回過神來，迅速往回走。

魔域之門已完全合上，分明似乎只隔了一道門，卻如同兩個世界。

獨自一人坐在巨石之上，抬頭仰望著無盡的月色天空，繁星點點，卻再無無欣賞的心情。

漫漫長夜，不知如何度過。

按理說，他應該要給自己找點樂子的，可現在，這些事情似乎不那麼重要了。

身後又有腳步聲緩慢接近，毫無殺意，甚至沒有一絲靈力，是個普通人。

謝霜蕪用餘光淡淡地瞥了一眼。

年輕的男子只是夜裡無意間路過這裡，分明沒看清不遠處的是誰，身體卻止不住地因恐懼而顫抖，求生的本能告訴他此人十分危險，需要儘快遠離。

“妖、妖怪——”

劃破星空的一聲驚恐大叫，男子不顧一切地轉過身，踉蹌地往回跑。

謝霜蕪內心毫無波動。

那人說的沒錯。

雖然他以人形降臨世間，可體內每一滴血都來自邪魔。

這沒什麼不好，驚訝的是，世人避之不及的玩意兒居然也有人垂涎，不，應該說是半妖。

有句話，丘曲計沒說錯，某種意義上，他們確實可以稱得上是同類，可又不太一樣。

他確實不太喜歡這個世界，包括大多數人，甚至覺得就這樣毀了也無所謂。

可他亦有了在乎的人。

所以，就多看看這個世界吧，跟她一起。

他再度仰頭遙望星空，唇角弧度漸深。

真希望他們能快點找來，這樣，就能早點結束了。

……

“後來呢？後來呢？”

魔域又開始下雪了，整日待在房中也是無聊的緊，夏青梨便開始追問他過去半年所發生的事情，雖然已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