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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知道自己與紀懷序從對待問題的底層邏輯上就不太對付，但在人類的基礎需求方面，總不至於有太大分歧吧？至少齊箏以前是這麼想的。

紀懷序的臉色很差，生理性的差，就算沒有生命危險，看上去也隨時要有生命危險了。

&ldo;嗯。&rdo;良久，紀懷序低聲答道。

他一手緩慢摩挲著另一手的手指，彷彿在試圖回溫。

齊箏與齊頌兩人對視一下，都從對方眼中讀出了一言難盡。

但秉持著不多管閒事的原則，齊箏仍舊遵循著她剛剛所說的沒有多問，站在一邊。

等到護士來通知轉移時，紀懷序同護士說道：&ldo;我已經沒事了，麻煩你帶我去繳費，我一會兒出院。&rdo;

護士吃驚完是十分的不贊同，表示他至少還需要留院觀察一晚。可從紀懷序的表情來看，他顯然已經下定了決心。

護士便來看齊箏這個&ldo;朋友&rdo;。

齊箏本想張口來一句隨他去，但她又瞥到了齊頌有些請求的小眼神。

齊頌早已察覺到紀懷序狀態不對，連話都不敢隨便說了，只能寄希望於齊箏的強勢。

齊箏嘆口氣，最後還是抱歉地對護士說道：&ldo;我跟他聊聊，麻煩您一會兒再過來。&rdo;

這畢竟是急救室，護士露出為難的神色，齊箏立馬補充道：&ldo;就三分鐘。&rdo;

護士離開，齊箏回頭剛好與看過來的紀懷序四目相對。

她思索片刻，換了種說法：&ldo;你能別給大家添麻煩嗎？&rdo;

紀懷序蹙眉，齊箏重新走到他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ldo;好好聽醫生的話很難嗎？節約公共資源，是咱們作為公民的責任和義務。等你走到外面又倒了還得再救你一次，有這個工夫醫生說不定都能挽回一條命了。那也許不只是一條命，還是個家庭，你忍心嗎？&rdo;

齊箏故意用那種哄小孩的語氣跟紀懷序說了一通，最後沖他挑挑眉。

紀懷序能感受到她的陰陽怪氣。

但他竟然沒有覺得不是滋味，反而覺得有道理。

他沒有反駁，而是垂下了眼，看著拇指默默拂過透出青綠的靜脈。

紀懷序這樣倒是顯得乖巧許多。齊箏挺滿意。

齊頌拉了拉齊箏的衣擺，等齊箏低頭湊過來，她悄聲說：&ldo;阿序哥哥很聽話的嘛。&rdo;

齊箏不敢苟同，但她向來不會在齊頌面前說紀懷序的壞話，也就只能扯扯嘴角。

幾分鐘後，他們陪同著紀懷序到了四人間的普通病房，這裡還有另外兩個病人。

他們只在幾人進來時看過來一眼，就繼續打著點滴玩手機。

齊箏在醫生護士走後也不自覺放低了聲音，再次叮囑：&ldo;按照醫生說的，你在這睡一覺，配合他們做檢查。我和齊頌待在這也起不到作用，先回去了，明天再來找你。&rdo;

紀懷序原本正僵硬著坐在床沿，聞言怔了怔，看向齊箏。

齊箏低頭在手機上點按，不一會兒紀懷序的手機就響起了提示音。

他取過手機，就見來自齊箏的對話方塊裡出現了一條轉帳訊息。

不多，也就100。幾頓單人餐的價格。

&ldo;缺就收下，不缺就放那別管。我現在沒空管你飯，你要是晚上餓記得買點吃的填肚子，不過我明天上午就來了，順便給你帶早餐。&rdo;

齊箏頓了頓，覺得有點不對勁，補了一句：&ldo;我先說明這是借你的，不是贈予，別給我耍心眼兒，我都備註了的。你行動不便，我和齊頌等會兒去幫你繳費，回頭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