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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齊目光落在她手裡的空碗上,咬牙切齒:「蘇棠,你懂不懂何謂憐香惜玉?」
「香玉?」蘇棠輕哼,「昨個兒誰被一壇酒誘惑,便喝得倒頭大睡?這要是來個賊匪,你小命沒了不打緊,我這酒館遭殃如何是好?」
易齊被她一說,老臉一紅,扯著袖子嗅了嗅身上的酒氣:「可昨兒個那姓高的拿來的那壇酒,當真是仙釀啊。」
「姓高的……」蘇棠話音一滯。
虧她竟真的信了鬱殊的那番「隻身前來」的話,現在想想,對他那種人,扯個小謊不過喝水般簡單。
易齊看著她:「你沒事吧?」
蘇棠將空碗放下:「沒事,但這幾日,酒館裡的一切,須得你負責。」
易齊剛要回絕,卻又想到自己昨夜翫忽職守,最終默默忍了下來。
接下幾日,蘇棠很是輕鬆自在。
酒館易齊忙著,她只用每日黃昏去送些酒便好。而今秋高氣爽,大漠白日的風怡人的緊,駕馬而弛,足以令人忘卻所有煩憂。
這日,過了午後,氈帳無人要酒,蘇棠更是清閒,索性便去後院做些酥餅點心。
——都是她這一年琢磨出來的。
只是將將做好,滿院飄香時,便聽見門外一聲脆生生的呼聲:「姐姐!」
蘇棠一聽聲音便知是李紹言,忍不住笑開,想了想拿了個手掌大小的編框,放了幾塊酥餅走了出去,邊走邊道:「你倒是來得巧……」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腳步也定在那兒,只愣愣看著酒館門口穿著黑衣的高大身影。
李止戈本就是陪紹言而來,一拖再拖便到了黃昏。袖口的錢袋都備好了,只準備謝完便離去。
聽著紹言興奮喚著「姐姐」,更是無奈,卻在聽見迴音時,身軀一顫,低垂的眉眼朝後院門口看去。
穿著件曙色衣裳的女子站在那兒,未施粉黛,只戴著一根木簪,卻眉目如畫,肌膚瑩潤,唇角的笑如燦陽,晃了人眼。
像幻覺。
「姐姐!」李紹言飛快跑上前去,小臉興奮站在蘇棠跟前,「姐姐做了酥餅嗎?」
蘇棠反應過來,想了想將編框交到他手中:「紹言乖,先去那邊吃。」
李紹言看了眼蘇棠,又看向李止戈,眼睛機靈的轉了轉,用力點點頭乖乖走到一旁。
蘇棠沉靜了片刻,最終沒忍住笑開,揚聲輕喚:「李大哥。」
李止戈雙眼恍惚了下,饒是如何冷硬,此刻眼眶竟有些溫熱,好一會兒才緩緩道:「蘇棠?」
「嗯。」蘇棠頷首,看了眼酒館中的三兩酒客,「李大哥若不嫌棄,不如出去走走?」
李止戈喉嚨一緊,幾不可察的點點頭。
大漠的夕陽如一副上古畫卷,映在市集中,老城門上,均是一派暈黃色的古樸盛景。
黃昏的風帶著愜意,吹得人髮絲纏動。
蘇棠眯了眯眸,沿著街邊朝遠處走著:「李大哥怎會在此處?」
李止戈的容色仍是怔愣的:「一年前,我隨衛將軍一同調遣至此。」
「原來如此,」蘇棠瞭然頷首,半開玩笑看了眼他,「我說當初聽著紹言的名字,怎的這般耳熟。」
李止戈臉色一緊。
當初,他在喜宴上選擇了紹言的下落,而放棄了她。
蘇棠見他這般,便知他想歪了,忙又道:「李大哥不要多想,我也很喜歡紹言,他在酒館時,很是懂事。」
李止戈只「嗯」的低應一聲。
二人不知何時,竟走到長河邊上。
河面銀光凜凜,岸邊草木悠悠,能隱隱聽見上遊牧童的歌聲。
「之前還聽紹言說,李大哥回京聽賞